装神弄鬼第二天·“但凡有心的人,都会心怀敬畏”
江一鸣说完那句话后,就真诚地眨了眨他那双焦糖色的眼睛,乖巧地站在舞台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段费脸色变绿,那厚厚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卧槽不会真被说中了吧?】
【戴绿帽了????】
【要是假的肯定立马就跳起来反驳了吧!】
【这都能瞎猫逮着死耗子……绝了】
【我看江一鸣倒是说得有板有眼哈】
【我专门问了下我师父,我师父给分析了一下段费的面相:凶相有灾,情事坎坷!我师父可是师从茅山道士的哈!】
【……】
眼看节目就要录不下去了,编导赶紧提示让边上其他导师来圆场,才勉强让节目继续进行下去。
下了舞台后,江一鸣解开有些束缚紧绷的西装小马甲,松了松衣领。
“江一鸣!你不在舞台上大出风头就不舒服是么?”先前被江一鸣怼了一脸的青年转身看向他,一张算是清秀的面孔却因为愤懑而显得有些狰狞难看。
江一鸣扯了扯嘴角,觉得对方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嗯?这算出风头?”
江一鸣表示这才哪儿到哪儿,他要想出风头,可不是今天那么简简单单就结束了的。
想他上辈子,堂堂一国之相,去哪儿还不是人头簇拥?那必须得有这样的阵势,才勉勉强强称得上是“风头”。至于节目那点小打小闹?江一鸣还没放在心上。
他懒得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毕竟他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没必要。
他翻了翻白眼,走过任重远的身边,却没想到被对方一把扯住手腕,往墙上一推。
任重远比江一鸣高了近一个头,压着江小少爷抵着墙,看起来像是在搞霸凌似的。
江一鸣猝不及防,脑袋磕在墙壁上,吃不起疼的江小少爷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睛,一双焦糖色的大眼睛眨巴出水汽来,看得任重远下意识松了手,往后退开一小步。
“你、你没事吧?”任重远磕巴地问,他甚至心里生出一股愧疚来。
江一鸣揉着钝痛的后脑勺,皱着眉看他:“你有什么毛病?对着男人壁咚什么?”
任重远:“……”
刚生出的那一丁点愧疚都因为江一鸣的嘴炮消散得干干净净了。
任重远相信,假如江一鸣这张嘴没有那么讨人厌的话,他应该能把对方当成弟弟对待。
江一鸣奇怪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任重远,绕过他离开,这回他没被拦下来了。
电视台的地下车库里停着一辆底盘敦实的黑色保姆车——全进口钢板、全进口引擎,总之抗撞且性能极好,光是这么一辆车,估计就比江一鸣参加选秀节目能分到的钱还要多。
江一鸣钻进保姆车里,他的经纪人坐在里面,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见他进来,推了推眼镜道,“段费私底下联络了我。”
“???”
“他想单独和你约见一面。”经纪人继续说道。
“为什么?”
“大概是你戳中了他的痛脚。”经纪人波澜不惊地道,他抬眼看了看江一鸣,忽然眉头一皱,指着江一鸣微泛红的手腕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江一鸣摆摆手,总不见得向自己的经纪人告状,何况那才是个孩子。
他问道,“那你答应段费的见面了?”
“我让他亲自和你联系,选择权在你。”经纪人说道。
江一鸣闻言满意地扬起嘴角,“鲍老师办事靠谱。”
经纪人鲍启文轻哼一声,“那麻烦江小少爷以后台上说话注意着点?也办事靠谱些?”
江一鸣支着手肘搁在窗户上,懒洋洋地勾着笑,漫不经心地道:“节目组可不就喜欢我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么?假正经。”
鲍启文噎了噎,头疼又失笑地捏着眉心摇头。
录完节目是晚上九点多,回到江家已经十一点了。
老管家全叔立马给江一鸣倒了碗热汤来,江一鸣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嘬着热汤,没想到没过一会儿,他这一世的爸妈和大哥全都从卧室里出来了。
“鸣鸣!宝贝,那个秃头是不是总是针对你?宝贝受苦了呜呜呜。”保养得当的妇人温温柔柔地抱住江一鸣,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睡袍的老男人。
老男人面上威严,端着架子开口:“鸣鸣,要不要换个导师?爸爸帮你找一个温柔的。”
“爸,鸣鸣大了,受点挫折是应该的!”大哥江浔川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还没等江母皱眉不悦,紧接着就听他对江一鸣说道,“鸣鸣,要是心里难受就来找大哥谈心。大哥已经找人好好和段费聊过心了,以后他有分寸的。”
江一鸣:“……”
对于江家人二十几年如一日的溺爱,江一鸣已经很能接受处理了,毕竟他从一个奶娃娃起,就照拂在这样的溺爱下,也亏得他骨子里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才没长成一个歪瓜裂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