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第一百四十八天·“只有我,才是唯一公正公平的法官和执法人。”
哪怕这些小孩,一个个十岁未满,甚至不清楚他们自己的父母做了什么,便被冠上了“坏”的帽子。
“血统论?”江一鸣嗤笑,哪怕就是上辈子,他也只在极蒙昧的山区、那些未开化的山民嘴里,听说过这样的言论,也见到过这样的愚昧,又是给无辜人带去多么可怕的梦靥和枷锁。
他没想到,转眼百年过去,却仍旧听到了这样荒诞的说法。
历史果真就是一个圈儿,兜兜转转,相似的场景一幕复一幕地重复出现。
江一鸣看着柯羽璜,柯羽璜也盯着他。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大气不敢出。
不多时,两人同时有了动作!
柯羽璜忽然起手,袖口里飞出一道黑影,直冲江一鸣的面门。
就见江一鸣单手掐诀,猛一后仰,腾身一跃,躲开柯羽璜飞来的一道攻击。
柯家人直到那东西落地,定睛一看,才认出那是一条花环毒蛇,剧毒,一个个惊得脸色刷白,顿时做鸟兽散开,乱成一团。
江一鸣那儿,他躲开的同时,掐诀的手蓦地一扬,柯羽璜下意识地避开,却没想到江一鸣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两条门檐。
就听“轰隆”一声,门檐应声断裂。
柯羽璜旋即反应过来,猛地瞪向江一鸣——原来江一鸣的目标压根不是他,而是他专门为柯家布置的献祭台。
江一鸣旋身跳起,趁机又是几道诀飞射向四面八方,接连几道爆破声响起,整个柯家一时间像是被笼在正在施工的装修大队里似的,到处都是扬起来的粉尘。
柯羽璜怒目圆睁,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和心血,才偷偷把祭阵藏进了柯家,以为找了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的角落,却没想到被江一鸣轻而易举地逐个破开。
这个祭阵,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依仗和把握。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阵法最适合在这个时候发动,他不会轻易现身。
江一鸣也知道这一点,正因为清楚这一点,他才没有在发现阵法的第一时间就破除阵法,而是静候柯羽璜现身后,他才当着对方的面,逐个破开。
如果没有逼出柯羽璜,那破开阵法,只是治标不治本,唯有让柯羽璜现身,擒贼擒王,才真正救得了柯家。
“最后一次机会,你放弃私惩柯家的念头,柯家自有政|府、刑|法收拾,否则,我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江一鸣看着他,从袖口摸出七枚古币,红绳串联,手指抚过的红绳霎时变得坚硬如铁,噌地一声宛若一把利剑剑柄,铿然有声。
柯羽璜一笑,反问他:“我放弃?柯家有政|府、有刑|法收拾,顶多不过是牢底坐穿,不痛不痒。”
他指指自己的面孔,又指指靳风的跛足:“可我呢?靳风呢?我们遭的罪,我们受的痛,找谁要回来?”
他说罢,未等江一鸣反应过来,靳风便是不知不觉中绕到了柯羽珩的身后,极默契地猛地提起柯羽珩,一把将人丢到了柯羽璜的身边。
江一鸣脸色微变,竟是忽略了靳风会暗地里与柯羽璜打配合。
他看向钟晟,难道钟晟也没考虑到?
钟晟看着他,眼神微动,却没有多少反应,但是江一鸣却看明白了钟晟的态度。
只见柯羽璜一把抓住意欲逃开的弟弟,头一回笑得畅快极了。
他笑得脸上的伤疤都皱在了一起,有的伤疤像是刚结好的新疤,这一下又是重新挣开,裂出了血,新嫩的肉芽衬在这张脸上,显得狰狞无比。
他笑得咬牙切齿,看着柯羽珩,手掌用力一捏:“柯羽珩,你总算到我手里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柯羽珩一声惨叫。
柯廷荣听见这声惨叫,心头一抖,着急忙慌地看过去,紧张地张望小儿子怎么了。
就见柯羽珩被掐住的那片皮肤,仿佛是被什么腐蚀性的毒液泼上了一般,肉眼可见地糜烂起来,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却又混着一股甜腻的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