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在马场欢快地度过了一整天。
白蛟吃了她带来的枣糕后,变得极其喜欢她。对阿圆也很温和,阿圆骑在它身上慢慢悠悠转圈转了许久,它也非常有耐心。
最后,在萧韫的指导下,阿圆居然能骑着白蛟小跑起来了。
这无疑是阿圆最快活的一天,但快活过后,痛苦也随之而至。
骑马太久,阿圆第二天起床双腿酸疼得厉害,下床时颤颤巍巍,眼泪也欲落不落。
婢女过来跟萧韫禀报时,彼时萧韫才刚穿好衣裳。
他错愕:“腿疼走不动路了?”
“奴婢瞧着是这样,”婢女说:“看褚姑娘神色,都快哭了。”
“......”
然而,等萧韫赶过去,见阿圆步履蹒跚扶着墙走时,无奈莞尔。
竟不想小姑娘的身子这般娇气,骑了下马而已,就成这模样。
“我再给你请一天假,今日不去书院了。”萧韫说。
“不行,我昨天已经落下一天功课了。”
阿圆课业本就比别人学得慢,若是再落下铁定更吃力。况且,她此前还跟爹娘说要好生读书的,可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没办法,萧韫只好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阿圆吃过早饭后就躺在榻上歇息,婢女拿药油帮她推拿。约莫推拿了两刻钟,她能下地自如走了。
如此,总算松了口气,于是赶紧收拾东西出门去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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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阿圆起得早,且澜苑离慧香书院不远,阿圆赶过去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只不过,众人瞧见阿圆一瘸一拐地进学堂,有些诧异。
程蔓歆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才两日不见就成了这模样?”
“我昨日去学骑马了。”阿圆说:“学了大半天呢。”
“啊!”程蔓歆了然:“你是第一次学骑马?那准是如此了,我第一次学骑马还在家躺了三天呢。”
罗玉秀也凑过来:“我也是,我八岁的时候学骑马,哭了许久。”
阿圆道:“那阿秀你岂不是马术了得?”
“也没有,”罗玉秀脸红了红:“我后来死活不肯再学了。”
程蔓歆听了哈哈笑。
上午,听了几堂夫子讲课,中午吃过饭后,三人回号舍歇息。
却不想,才走在半路,老远就看见个身影在她们号舍门口徘徊。
程蔓歆蹙眉:“都说让她回去练练再来,怎么还不死心?”
“那人是谁?”阿圆茫然问。
“就是那日拦着你的去路,说要找你挑战的姑娘啊。”程蔓歆说:“她叫曹薇,都来好几回了,我昨日跟她说你不在,竟不想她今日又来。”
“她来找我比试?”
“谁知道?兴许是吧。”
阿圆紧张了下,原本一瘸一拐地走路姿势,也不由得站直了些。
尽管她打定主意不会接受比试,但也不想给谢世子丢脸,哪怕是走路也不行!
很快,曹薇转过头发现了她,高兴地跑过来。
“哎呀,褚婳你来啦?我等你许久了呢。”
“你等我做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比试的。”曹薇说:“我自知资历不够,此时还不是与你比试的时机,待我苦练三年,往后再跟你比试。”
“那.....你......”
“我是来找你指点的。”
“指点?”
“嗯。”说着,曹薇从身后拿出幅画作来,说:“这是我昨日在家中所画,你且帮我雅鉴一番。”
她说:“我爹爹说要虚心求教,方能有长进。”
“......”
你爹爹说得很对!
可是我不会啊!
阿圆想。
见阿圆没说话,曹薇问:“莫不是我画得不好,你不愿指点?”
“不是......”
阿圆正想说她其实才拜师,并不怎么懂,但话还没说出口,那厢程蔓歆就接话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们阿圆是谢世子的徒弟,忙得很的,哪里得空指点你这个?”
曹薇一副受伤的表情看向阿圆。
“......”
阿圆深呼吸,开口道:“我其实......”
“你连指点都不肯指点,可是瞧不起我?”曹薇气愤:“我堂堂曹将军的女儿,许别人瞧不起一次,但不能有第二次。”
阿圆戒备地后退一步:“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我爹爹说了,欲打败对方,要先知己知彼。”
“?”
所以呢?
“所以.....”她说:“我今日来还有件事,就是要跟你做朋友。”
“???”
阿圆、程蔓歆、罗玉秀都被她这奇葩的思路给整懵了。
程蔓歆一言难尽道:“你这两日鬼鬼祟祟的,就是想跟阿圆熟悉,方便以后打败她?”
“也不是这样说啦,”曹薇不好意思道:“我喜欢作画,可苦于身边没有同道中人,所以就想跟褚婳结为朋友。”
她转头小声阿圆:“你不介意吧?”
“......”
曹薇说:“我连礼都送来了呢。”
说着,她把阿圆拖走,去看她送来的礼。
小姑娘们嘛,喜欢的东西无非就是话本子、头花、绣帕还有零嘴。
曹薇准备充分,全都弄齐了,满满一大兜。
她叉腰站在桌边:“呐,你们每人都有,喜欢哪个就拿。”
程蔓歆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量桌上的东西,最后迟疑地拿了本话本子。
接着,罗玉秀拿了张绣花别致的帕子。
“褚婳你呢?”曹薇说:“你不拿就是瞧不起我,我堂堂曹将军的女儿,许你瞧不起一次,但不能......”
“.....我拿我拿。”
阿圆还是头一回见人这么交朋友的,连自家名号都报上来了,不答应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