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密闭的空间加重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反应,薛光羽无论如何都无法屏蔽另一个人的存在,即使不去看,也总觉得能听到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
他看了一眼危野,少年先前打招呼时的活泼消失不见,唇色变得苍白,犹如娇嫩的花瓣在逐渐枯萎。
薛光羽忽然走近,指间夹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寒光闪烁。
“你要干嘛?!”危野惊得后退,却忘记身后就是电梯墙,后脑勺磕出一声闷响。
眼角一下飙出泪花。
薛光羽啧了一声,“哭什么,我不shā • rén。”
危野疼得泪眼朦胧,心说大哥你随身带着刀呢。
“别动。”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阴影深深,那股燥郁感浸在骨子里。
在危野紧张的目光里,薛光羽勾指挑起他一边衣领,“这件衣服干净吗?”
距离很近,危野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似乎还混着清凉的薄荷香,味道很好闻。
危野茫然点头。腰间一凉,制服外套被撩了起来。
“老板,等等”他想挣扎,被轻易制住,里面的白色衬衫也被掀起。
刀锋逼近,危野吓得睫毛都在颤抖,腰偶然被手指蹭过,激得肌肤微微战栗。
然后他听到刺啦一声脆响,刀划破衬衫。
薛光羽撕下一条布条,扔给他道:“好好绑上,止血。”
“……”妈的。危野咬着布条,单手胡乱扎上伤口。
他卷长的睫毛还挂着泪,抬头看薛光羽,微红着眼问:“老板,你是不是怕见血啊?”
薛光羽眸光漆黑,抬手按上他的肩膀,不轻不重,“你说呢?”
危野眨眨眼,“我觉得……”
肩上的手忽然用力,他被翻身换成面壁的方向。
身后人说:“一会去医院包扎,打车费、医药费全部报销,另给你一周带薪假。”
危野弯弯眉眼,乖巧地住了嘴。
过了片刻,肩上手移开。
薛光羽垂眼看着危野的后颈,那里刚才被他蹭到,很轻的一下,便印出一块红痕。
红色逐渐变浅,最后恢复瓷白,就像记忆里鲜血的颜色在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