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压过来,危野诧异发现竟然是杂耍团。“你这是做什么?”
谢钧崖简洁道:“给你出气。”
他抬手一摆,示意放开其他人,只把班主压过来。班主吓得腿肚子打颤,不等人按就扑通一下跪在谢钧崖面前,“大帅饶命啊!我们只是一伙杂耍的,若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你的确没得罪过我,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谢钧崖从怀里取出一支枪,凉凉笑了一下,“想不明白么?”
班主还要装傻,只听砰的一声,一边腿肚子被射穿,他大声哀嚎,鼻涕眼泪瞬间糊了一脸。
谢钧崖举手投足都是军人的冷酷与利落,眉骨英挺,在眼窝打下一片阴影。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在危野面前动枪,转眼看向危野时,神色却还是温柔如初,“大嫂若不解气,想要他的命也行。”
危野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班主浑身剧烈抖着,明白这时危野才是掌控他性命的那个,立即转了个方向跪在危野面前,“危老板,是我对不住您,您是仙人一般的人物,菩萨心肠,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拖着流血的腿不住磕头。
谢束云视线扫过那个血窟窿,眉头微皱,看向危野,见他表情并不算害怕,问:“这个人惹嫂嫂生气了?”
危野抿唇点头。他看着地上狼狈的中年男人,启唇:“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是我见钱眼开!我不该收了姓何的钱,跑回安城给您添堵!”班主觑着他冰冷的神色,一咬牙,啪啪扇起自己的巴掌。
“你错了,今天的事我根本就不在乎。”危野冷冷看着他,道:“看来你都忘记了,当初是你把我迷晕送到谢家的。”
他生得漂亮,演的也好,在杂耍团时赚赏钱很快,本想攒够赎身钱,就离开杂耍团做个安身立命的小买卖。却被班主迷晕卖进了谢家,在原主悲惨的命运线里,可以说班主是将他推进火坑的那只手。
“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贪财,没顾及您的意愿!”班主涕泗横流,又说:“可……可您想想,跑江湖多辛苦,我将您送进谢家,也是想让您过上好日子啊!”
在他心里,自己做的不仅没错,还是危野如今能飞黄腾达的大恩人。
谢钧崖冷笑了一下,再次举枪。“大嫂不必和这种人多言,我替你……”正要扣动扳机,一只手忽然轻轻按住他的手腕。
“我自己来。”危野低声道。他修长如玉的食指穿过扳机洞,按在谢钧崖的食指上。
谢钧崖神思一荡,注意力全集中在这短短两秒的触碰上。
等他回过神,看了一眼惨叫的班主,发现新的一枪就在他先前打的那一枪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