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品是新换过的,蓬松而柔软,残留的洗衣液味道也很干净,阳光隔着半透明的窗纱落进来,当真适合睡觉。此外严谨还惊奇地发现睡衣是小尺码的,虽然在他身上仍有些宽松。
以往都是他安排周理,倒是第一次这样被周理安排……严谨闭眼躺在床上,然后,手机响了。
同事找严谨校对新闻稿,马上要往网络平台上发,拜托严谨再检查一遍。
严谨前脚才答应同事马上校对,周理后脚就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挂断严谨电话,“不要发出声音,影响我睡觉”
少爷起床气一直大。严谨承诺道:“好的,睡觉,不发出声音。”
等周理出去,听外面没动静了,严谨才爬起来看新闻稿。结果不到半分钟,周理又进来了。
“安静一点!”周理恶狠狠地说。
“对不起。”严谨无辜地说,“我以为我很安静。”
就跟翻个身似的,没出大动静。
周理想反驳说严谨小动静就没停过,一点儿都不安静,可看到严谨乖顺地在坐在床上,倚着床头,后背还垫着个大号黑色抱枕……
一小截皓白细瘦的手腕从家居服袖口露了出来,严谨双手叠在一块儿,搭在被子上,腕骨凸的厉害,一时间周理竟哑口无言。
严谨看起来实在可怜。
是了,受伤后没养几天就被外务司调过去,忙得就差在会议室边干活边吃饭;调回总台也没好多少,依旧天天加班。本就消瘦的严谨这么折腾一圈下来又瘦许多,小号家居服穿在严谨身上都显得空荡。
喉结滑动两下,周理说:“你好好睡觉,不要工作。”
严谨微微抬了点儿头,“没……”
“没什么?”
“呃……”静了会儿,周理往前走两步,到床边,让严谨抬头。
“严谨。”
严谨抬了抬头,眼睛却还往下看。也是老管家教的,他学的相当好。
“看我。”
“呃……”他们离得好近,又是在床这一个稍显特殊的地点,严谨没缘由地紧张起来。
“我是Alpha。”
周理充满威胁地说:“你觉得这点儿声音我听不见?”
不敢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