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量单薄孱弱,一截细腰被裹在月牙白的腰封里,更显得不盈一握,所幸他长得高挑,哪怕同太子那般粗犷高大的北地人身形相比,也不多么弱势,反倒风骨铮铮,观之如玉。
春喜痴迷于他这般干净清朗的少年气,又被过于糜丽惑人的相貌所迷惑,眼中带出了几分沉醉。
馥橙瞥她一眼,退了一步,坐回榻上。
春喜才回过神,靠过来,小声道:“世子,今儿个一大早,东西两市就闹起来了,说是国舅爷发现坊间有人写诗诋毁陛下,俞寒洲大人便派人将写诗的书生抓了起来,一连抓了几十个,那衡原书院的学子就出来游街示众,想要抗议这件事。
谁知,俞相手下精兵无数,又将闹事的人也一并抓了起来,现在正在闹呢。”
馥橙迟疑地眨了眨眼,问:“他们诋毁了什么?”
春喜闻言忙往后看了看,凑近过来小声道:“骂陛下昏庸无道,纵容官僚私吞赈灾的银子,又偏听偏信,让俞相把持朝政,视太子于无物。”
馥橙听完,慢吞吞地点了下头。
春喜见他无动于衷,像是不怎么关心,只好退出去给他端吃食来。
馥橙低头捏着血玉把玩,就那么素着一身坐在榻上,听着窗外远远传来的声音。
似乎有哭声,也有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