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洲一时双眸危险地眯起,又轻轻揉了一遍。
“呜……”
果不其然,那软乎乎的叫声就是从怀里传来的。
可这被子妖没有口耳鼻,如果发声?
俞寒洲微微挑了挑眉,温热的手掌顺着小被子的纹路往下顺,仿佛试图摸到馥橙区别于普通被子的地方。
可哪怕男人揉得睡梦中的被子妖呜呜咽咽,也未能发现馥橙和常见的锦被有何区别……
除了会发光,体型小得不像被子……
说起来,曾经的小被子也是孩童专属,只有三四岁的孩子用,才不至于太小。
若非那被子是俞寒洲的母亲亲手做的,恐怕在幼年的俞寒洲稍微长大的时候,被子就会被弃用或者拆了重制。
连变成被子妖都不知道变得大一些保命,什么法术都不会,为人取暖也是拼了命才做成,丝毫不考虑后路。
“小废物。”俞寒洲低斥了一句。
只是那微阖的眼里,倒映着的皆是一片粉色,短短三个字也似乎带了未尽的叹息,是不得诉诸于口的心疼和遗憾。
许是被男人摸得舒服,小被子扭了扭,又缓缓被白光笼罩,变回了丽的少年。
馥橙睡着的时候双眉微蹙,总有种不可名状的忧愁和纯真。
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愁绪萦绕心头,以至于睡着了依旧无法释怀,需要人呵护。
他长得艳丽,神态却清纯,一看便是未经人事的模样,等着人为他染上独有的色彩,几乎是所有骨子里强势蛮横的男人最为致命的弱点。
俞寒洲将人搂紧,粗糙的指腹缓缓抚过少年的眉眼,试图抚平轻蹙的眉心。
只是缓缓抚平了,没一会儿又微微敛起。
男人深深注视着馥橙,片刻后垂首,轻吻蹙起的眉心。
馥橙被亲得发出呓语。
俞寒洲凑近了听,就只闻少年黏糊糊的撒娇。
“要坐……”
“做?”俞寒洲敛起眉,低声哄,“做什么?”
馥橙仍是说梦话,好一会儿方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