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有自知之明,自以为俞寒洲如此帮着他,便是重视他,对他特别,所以很是有恃无恐,更是相当自负。
只不过,此刻对着俞寒洲,周昀情是半点自傲都不敢表现出来的。
早在第一次见俞寒洲时,男人不过三言两语就将老奸巨猾的藩王打得节节败退,不得不拱手让出一部分封地以求保住爵位,当时,周昀情就深深意识到,俞寒洲并不是可以被拿捏的人。
哪怕他来自现代,也不行。
也是从那一刻起,俞寒洲成了周昀情唯一能看到的人。
这会儿搞不清楚馥橙在俞寒洲心里的地位,周昀情也是有些着急,闷头喝了几口茶,佯装赏菊。
实在是……他说什么都不适合。
俞寒洲早已表明了馥橙是他要护着的人,若是暗示馥橙失礼,俞寒洲必然动怒,无异于自寻死路。
若是继续朝馥橙示好,虽然相对安全,可俞寒洲油盐不进,只是徒惹尴尬。
周昀情左右为难,正踟蹰间,却见轮椅中的少年似乎晃了晃手,开口了。
“他怎么说你收养我?你真要当我哥哥吗?”
沙哑绵软的少年音色几乎像是在撒娇,挠在心口有些酥痒。
俞寒洲闻言转过了头,直视着少年,竟是柔和了眉眼笑起来,道:“你听周蕴胡说,本相未成家,不合律令规定,如何收养你?”
“再者,我可不想真当橙橙的兄长。”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还说喜欢我喊哥哥,现在又说不当兄长了。”馥橙控诉地看着人。
俞寒洲见状挑了挑眉,竟伸了手去。
从周昀情的角度看,男人的手是正对着轮椅伸出去的……那个方向,应该是捏了下少年的下巴,又或者……摸了唇。
细微的风声中,只听俞寒洲道:“此哥哥可非彼兄长,你要喜欢,回头本相让你唤个够。”
馥橙接收到那股暧昧的暗示,顿时涨红了脸,小声道:“不要脸。”
俞寒洲轻笑一声,没再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