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下侧脸冷冽,清清冷冷。
月折枝看着容衍侧脸,清楚意识到现在是清醒的容衍,而不是心魔发作后的容衍。
——两者之间还是很好区分的。
月折枝又移开视线,他不知道为什么兄弟情变质了,他试图从往事中扒出为什么变质的原因,但毫无疑问,他没找到
灯火葳蕤。
衣服褪了些,身体传来痛意,月折枝思绪被迫中断,他蹙起眉,他抓住容衍衣袖,忍不住颤声道:“轻点。”
容衍没回话,眼底浮现隐隐约约的猩红。
丝丝缕缕黑色气体从他背后蔓延出,蔓延出没一会便绞在一起,形成菟丝花细弱的黑藤,慢慢爬向猎物。
月折枝丝毫没有作为猎物的警觉,他攥紧了容衍衣袖,咬紧唇瓣。
「铮——」一声,容衍眼中猩红褪去,他忽然发觉那些即将缠到月折枝身上的黑色气体。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容衍微微动指,黑色气体尽数消亡。
然后,消亡片刻又蔓延了出来,容衍脑海里忽然冒出无数画面。
画面一张张从他脑海里掠过,停留在最后一桢画面上,最后一张画面是灌满黑水的死海。
死海之上,有个叫应无邪的人影朝他遥遥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快速走到容衍面前,容衍看清了这个叫应无邪的长相,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浑身是魔气,不善地看着自己。
容衍清晰感觉到这个叫应无邪的是他的一部分,这种感觉来源于直觉,来源于之前梦中,妖魔俯首称臣,称呼他为应尊者,也来源于崖底时,美人皮与石头妖的恐惧。
容衍其实早有猜测这个应无邪就是自己,只是他不明白,应无邪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好像跟他把身体平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