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尔脸色铁青,但菲里正在拉着他的袖子,满脸恳求地看着他,格雷尔只得闭嘴,愤恨瞪向了洛柠,但他再怎么瞪洛柠又不会少块肉。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小瓢虫再次落到他的鼻子上叮咬,咬了就走。
他觉得这只恶心的死虫子就是故意的,贱虫!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蛮横无理极了。
被这么挑衅,格雷尔气得不行,但洛柠这时候正在给菲里查看伤势,为了菲里他必须忍。
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了,他就把这只贱虫捏成碎石,再丢进火炉里狠狠烧个干净。
周围的仆人低下了头,竭力克制住往上翘的嘴角,实在是现在的格雷尔有点激动好笑,手不停地挥舞,脸色涨红,扭曲得狰狞,急得跳脚,一点都没有贵族的礼仪。
洛柠想给菲里做了简单清理,让人去取了储藏室的草药,磨碎之后包扎起来。
清清凉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菲里没有那么疼了,整个人也冷静下来,抽泣声总算消散了。
凯特伯爵也松了口气,那么一包扎,菲里肯定就没事了。
格雷尔目光中都是诧异,他不敢相信,就随便弄点野草,就能治好烧伤,这跟他印象里的医生完全不同,他不能接受这种治疗方式。
但那些仆人又都是一副见惯了的模样,他忍着疑惑,没有问出声来。
否则岂不是显得他堂堂一个国家的样子,还比不上一个仆人有见识。
凯特伯爵这会有了精力来应付格雷尔,他不知道格雷尔怎么出现的,但格雷尔跟菲里那些熟络,显然跟菲里有关系。
格雷尔不知不觉在他庄园里这么久,菲里都没有跟他提一句,现在又闹出一通麻烦事,凯特伯爵心底是不大高兴的。
但菲里才刚受伤,怕得不行,眼眶通红的,他还是把嘴边的话忍了下去。
菲里捂着自己的手臂,对上父亲的眼神,低下了头。
就算父亲生气了,他也不会后悔,那是格雷尔啊,他第一次耍了个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