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还没有醒来。
郁斯年这样想着,正要给纪乔真发消息,空乘走到身边,提醒他关闭手机。
郁斯年不得不熄灭屏幕,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长途飞行使他劳累,明明困倦,却无端惴惴不安,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里,竟然一直没有睡着。
飞机落地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郁斯年立刻开了网络,却没有任何来自纪乔真的消息。
无论如何,他醒来后,应该报备一下才对。
郁斯年抿了抿唇,眉眼间染上不豫之色。
他本来不想回复,想等纪乔真主动找他,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反复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道:“我到了。”
不知道在回避什么,郁斯年没有往郁宅打电话,离开机场后,一路飞驰,迈巴赫的车灯一闪,在门前停稳。
别墅看起来一切如常,两只獒犬已经醒转,依旧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目光狠厉。
但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晚间下过一场雷阵雨,夜色更为浓稠漆黑。蔷薇的残瓣零落在地,显出几分冷寂。
郁斯年的不安非但没有消弭,胸口反而泛上阵阵钝痛。
纪乔真没有出门迎接,管家也没有出来。只有雪团围着他打转,叫声急切,似乎想传递什么讯息。
郁斯年不由挺直了脊背,脚步迈得虚而快。
打开门后,别墅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俊冷深邃的眉眼轮廓。
触目所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却没有丝毫生气。这样的洁净,透出一股欲盖弥彰的凄清。
郁斯年视线扫过一圈,依旧没有纪乔真的身影。
心脏跳动的速率越来越快,逐渐到达一种慌乱的程度。
他不敢幻想最坏的一丝可能性,尽可能稳着声线问:“他人呢?”
佣人们彻底稳不住了,他们一觉醒来发现别墅停电,房间也是空的,更找不到纪乔真的身影。
监控系统不仅被断电,还因为人为原因瘫痪。
任谁都没想到,纪乔真看起来这样脆弱柔软的一个人,会有逃走的胆量。
明明在郁斯年离开前,他们还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