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喊了声名字就让开道来,静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刚刚那声“纪乔真”像是普通地打招呼,又好像不是。
但郁斯年就这么跟着他们,也足够毛骨悚然,大家一路无言地走进包厢,生怕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触怒这位他们下辈子也惹不起的大佬。
眼看庆功宴轻松愉悦的氛围变得僵滞,纪乔真在走进包厢前,对郁斯年道:“郁总请回吧,你的腿需要休息。”
郁斯年眸中的情绪晦暗难明,顿了一会,嗓音低低哑哑道:“纪乔真,我向你道歉。”
纪乔真眼皮微微一动:“你知道你过去都做错了什么?”
“知道。”郁斯年瞳色略深,重伤的右腿无时不刻给他带去钻心的疼痛,让他低哑的嗓音中混着轻微的喘息,“我会改。”
纪乔真心底掠过几分诧异,语气放缓地提醒:“好,现在是《旅行》节目组的庆功宴,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郁斯年却纹丝不动,本就冷白的肤色因右腿的伤痛更惨白了几分。他就这样在包厢门口站着,挺拔修颀的身量十分惹人瞩目。
面对他不解的目光,郁斯年道:“晚宴不安全,等你平安到家,我会离开。”
纪乔真淡淡看了他一眼:“随你。”
唐顺从隔壁包厢出来透气,意外撞见这一幕,忙把脚步收了回去。不可思议地同经纪人道:“这是什么情况?郁斯年在
纪乔真包厢门口一直站着,就是为了等晚宴结束,确认纪乔真平安回家?聚个餐能聚出什么问题,他是太闲了还是疯了?之前就觉得他们有一腿,现在来看,这一腿还不浅啊。”
经纪人:“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纪乔真对郁斯年永远这副态度,郁斯年还能喜欢他。你说他到底喜欢纪乔真什么,难不成是喜欢他的画?”
唐顺张了张嘴:“不可能吧,哪有因为画喜欢上人的。全国上下那么多画家,也没见着谁嫁入豪门。如果这样,我转行当画家算了。”
经纪人沉吟:“之前网友能把你和纪乔真认错,说明你们长相有相似之处,现在你瘦下来了,我看和纪乔真更像了。你要不去试试?如果能得到郁斯年的青睐,以后不得要什么有什么?”
反正唐顺烂泥扶不上墙,路人缘几乎没有,不如冒险一试,反倒有几分希望。
唐顺恰恰也这样想,饭也没心情吃了,找了个借口离场,让造型师加急给他化了个纪乔真仿妆。乍一眼看去和纪乔真像了个六七分,就算是低配版,也足够郁斯年多看他一眼了。
唐顺鼓起勇气走到郁斯年跟前,男人的高大身形却带来与生俱来的强大压迫,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这让他忽然感到后悔,但来都来了,也没有临场退缩的道理。
唐顺仔细回忆着纪乔真说话的语调,同郁斯年道:“郁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
郁斯年闻言侧过身,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打量他,目光有如出鞘利刃,一寸一寸地剜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