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珩俯身咬他的耳垂,低哑的嗓音震在他的耳侧“纪乔真,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他,但我知道他现在还喜欢你。所以,抱歉。”
“我说过,不管你和多少人恋爱,你只能嫁给我。单单这件事上,我不会征求你的意见。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忍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该把你锁起来。这样,没有人会碰你,你也只会属于我……”
接下来的日日夜夜中,顾之珩斩断了纪乔真和蔺辞接触的所有可能,把他锁在别墅里,没日没夜、近乎残忍地对待他。
只要设想蔺辞和纪乔真破镜重圆的可能,他就被裹挟在强盛的妒意之中,连纪乔真喊疼都听不见了。
顾之珩以前总会怨恨别人,为了一己之私竟全然不顾他的身体,当纪乔真彻底落到了他手上,他却好像比任何人都要疯狂。他不是没想过温存待他,只是他的温柔和理智早已经在折磨纪乔真的过程中消失殆尽。
在他“等待”的那些年里,纪乔真在上还是热情的,他不知道他是天生如此还是经验使然,一举一动都像造世主特意派遣来折磨他的妖精。顾之珩至今记得高考结束那天的ktv里,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出“那你今晚来我啊”这种让他彻底疯魔的话,但自从他把他锁在自己身边,他的态度就变得日渐冷淡,除了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也愈发激起了他的欺凌欲。
他早已经忘记他曾经承诺过会照顾好他的感受,照顾好他,忘记顾奕的离开带给他的警醒,他想只要纪乔真在他的身边,迟早会和他结婚,他们会有余生几十年的时间待在一起,纪乔真会有几十年的时间来爱上他……
顾之珩深陷在自己构想的未来中,变本加厉地对待纪乔真,直到有一天,他开始频繁地做梦,一个可以称得上荒诞的梦。
他梦见纪乔真这辈子风流的意义仅仅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他所做之种种都起始于那个年少时的赌约。如果没有遇见纪乔真,他这辈子会是风流浪子,会玩弄无数人的感情。但因为遇见了他,梦境开始往现实的轨迹发展但梦境的最后,纪乔真死了。
他死了,永远地离开了他,梦里的他悔恨无比,跪倒在一片血色中,宁愿自己年少时从没做过那些事,宁愿纪乔真报复他更狠一点,也不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梦境过于真实,顾之珩梦醒仍然怔忪。纪乔真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历历在目,像一把尖刀,把他的胸口剜得生疼。
那时候他才意识到,世界上有一件比纪乔真不爱他、比纪乔真和其他人在一起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纪乔真的死亡,可他偏偏没有记住他的死因。
顾之珩强迫自己把梦境放在一边,告诉自己过分在意一个梦是比梦境本身更荒诞的行为。但他没有想到,他会在和纪乔真的订婚前夜遭遇绑架。
他的身手远比一般人卓越,接手顾氏后还会随身携带保镖,但那天纪乔真发烧了,在他不知餍足的征伐下,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生病已成为常态。他出门给他买药,顺便给他买他最爱的粥。
他出门出得急,没有带上任何人,对方却是有备而来,当他被迷晕后再次醒来,已经被带到一个阴冷潮湿的仓库。
顾之珩彻底懵了,还来不及反应,重重的闷棍就狂风骤雨般地落到他的身上。他额角落下涔涔的冷汗,五脏六腑都好像翻搅起来,喉咙一阵腥甜,竟是直接吐了口血。
对方狮子大开口,向他索要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不要说是百分之三十,就算顾氏百分之三的股份也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顾之珩嗤笑他们的贪婪“做梦。”
他根本就没打算交出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早就立好遗嘱,如果哪天遭逢意外,他所有的遗产都会留给纪乔真。也许只有他死了,纪乔真才能获得自由。他笑起来那样好看的一个人,自从被他囚在身边,却再也不会笑了。
对方见他软硬不吃,开始言语羞辱“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你母亲的下落,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她不仅死了,还死得很惨,哈哈哈哈哈”
关于母亲的污言秽语不断在耳膜上炸开,顾之珩目眦欲裂,手臂肌肉都在隐隐颤抖。就在这时,他面前的人突然被钳住脖颈,一声痛呼后倒在了地上。
顾之珩抬眸望去,只见纪乔真站在逆光处,面庞清冷“放了他,我跟着你们。”
即使纪乔真的出现给他带来巨大的震撼,一种让他想把血骨拆给他都在所不惜的震撼,但顾之珩一点都不希望在这种场合中看到他,更无法设想纪乔真落在他们手上后会经历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急火攻心中又吐了口血,惊怒交加“纪乔真,你在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