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的脸都一样好用,以前笑起来招人,现在笑起来暖人,很少有人能拒绝他笑起来提的要求。
拿到地址后赵相言心想一会见了面该怎么跟章鹤说。如果不是他哥冲出来拦,章鹤当时那副压根不打算躲的架势,受的伤只会比他哥严重。为什么?这人上一秒还当众羞辱他,下一秒又像是把命往他手里送,是算准他不会下手?还是赌他会像现在这样多少有点内疚?
如果真的伤了章鹤,赵相言是会内疚的,但没发生的事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去的路上他往银行拐了个弯,出来在日头下看看手里的银行卡,然后揣进兜里。
一个小时后,赵相言按照地址找到一处还算不错的小区住宅,跟门卫报了章鹤的名字又大概解释一番,顺利进去了。
章鹤住在小区的联排别墅,之前章鹤跟他提起过,母亲去世后自己搬出来住,每个周末才回他爸那陪他爸。赵相言望着眼前的二层小楼,吐槽一个人住这么大屋也不嫌空得慌。
门铃按了没反应,敲门更别提了,要不是二楼有间屋子大白天还亮着灯,他也怀疑章鹤不在。他在门口左翻右找,最后真从脚垫下面摸到了钥匙。
打开门,迎面扑来一阵酒气,他捂着口鼻赶忙又倒出去在门外猛吸几下,把门大敞着通风。
上下两层,客厅没人,能把整间屋子喝出这么重的酒味,这是喝了多少。
不光是气味,散落各处的酒瓶,白的红的赵相言一时难以分辨,墙角的酒柜空了一大半,玻璃门还开着,好酒哪是这个喝法,太浪费了。
“章鹤!人呢!”
他踮着脚从满地狼藉的缝隙中穿过,几间屋子各看了一圈都没人,猜测这人估计还没醒。
二楼亮着灯的那间是洗手间,大概是喝多了抱着马桶吐过。几乎每个房间都描绘了一幅醉酒后的画面,衣服也脱得到处都是,顺着痕迹,最终他在昏暗的卧室找到了人。
从他见章鹤的第一眼,这个人身上就透着井井有条和一丝不苟,与赵那种机器般的自律不同,章鹤会把一切都做得恰到好处,挑不出毛病。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章鹤可以不顾他的抗拒对他为所欲为,但章鹤都没有。如果不是昨天那一出,他根本无法讨厌章鹤这个人。
房间里的酒气比外面淡一些,隔光窗帘只露了个缝,一丝微弱的光线打进来切过凌乱的床面。章鹤四肢伸长横在拧成麻花的被子下,浑然不觉有外人进来。
赵相言过去把被子随手一扯,露出章鹤劲瘦的脊背,好在下半身穿了条裤子,不然指不定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喂!醒醒。”赵相言踢了踢他搭在床沿的小腿,章鹤翻了个身,刚好被仅有的一缕光线照到眼睛,先是不耐烦地咒骂一声,接着睁开眼。
赵相言把被子扔在一旁,放大音量:“再不起床公司倒闭了。”
章鹤一听声音,睡意全无,立刻撑着床面坐起身,看到眼前的人时有一瞬的恍惚。
“柯、柯衍?”
赵相言没来得及应声,就被章鹤踉跄起身扑过来抱住,声音激动得有些抖。
“柯衍……柯衍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是记起我了?我真的想你想得快疯了……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整个人都挂在赵相言身上,赤裸的上身温度很高,好像是有点低烧的样子。赵相言想推开但章鹤力气大的出奇,只好先耐着性子哄他:“我不走,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章鹤果真放开手,不过接着捧住赵相言的脸直接吻了上去,又搂着他的腰顺势将他拽倒在床面翻身压住,赵相言嘴巴被堵着只好在心里骂脏话,连着两天被男人压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章鹤毕竟意识混乱又是刚醒,被赵相言一抬膝盖顶到跨下,闷哼一声疼清醒了。
他用力推开章鹤逃下床脱口而出:“我不是柯衍!”
章鹤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场面似曾相识,他记起也对着赵吼过自己不是赵相言。这一刻他无比荒唐地想:自己到底是谁,真的重生了吗?这么离谱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他是继承了别人的记忆吗?原来的赵相言是真实的吗?
他忽然向后退了两步,脚下不稳,思绪逐渐混乱起来,章鹤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顾不上其他过来扶他,恢复往常的温柔和关切:“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相言耳边嗡嗡响了一阵,被章鹤轻轻抱着一下下顺他的背,“对不起,昨天不该那样对你,刚才也是,求你别怕我,也别讨厌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