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反剪着按在身后,他的姿势如同被逮捕的犯人,不等他适应,或者说几小时前才做过也不用适应,赵就挺动起来,说干他就干他,把“上床”这个目的坐实。
身体随着赵的动作不断往前耸动,又一次次被赵拉回来。只做过一次,赵就对他的身体就了如指掌,很快激起了他的反应,他拼命咬住枕头不让自己叫出声,然后花了一秒感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了。耳边是赵肆意的喘息和身后的撞击声,像是要穿透身体直达他的灵魂,在上面打上深深的烙印,让他永远都忘不掉被自己的哥哥操是什么感觉。
看来他的预料是对的,这一晚他们确实做了不止一次,只不过zuò • ài变得像打架,而且他始终是被蛮横压制的那一方,无任何还手之力,就连快感都像是他哥强塞给他的,到后面他也跟个混蛋似的满脑子只有一个“爽”字,管他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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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相言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电话接连不断的震动,他大概还醒不过来。
睁眼后他足足空白了一分钟,才回忆起昨夜一整晚的疯狂。各种细节逐渐串联起来,赵相言忽然将脸埋进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无比绝望地想,昨晚那个说“操死我”的绝对不是他,他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等他这股害羞劲儿过去,又给来电的秦沛容回了电话后,才发觉房间里静得出奇,身旁是空的,床也早就凉了。赵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整个家听不到一点动静,赵已经走了。
他撑起上半身环视一周,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他的衣服也叠好放在一旁。赵相言脑海中冒出个荒唐突兀的念头,赵就像早起离家的妻子,替他准备好要穿的衣服,外面餐厅会不会正好也摆着早餐?
不过他想多了,除了衣服,这家里没任何变化。他担心赵生他的气,明明是自己提的分手,却心惊胆战去检查那间放满他东西的房间,发现一切都是原样,这才松了口气。
他承认自己口是心非还双标,就算要分手,也接受不了你不爱我,嘴上说着忘了我吧,向前看吧,心里却是不同意的,十分不讲理。
昨晚赵虽然做得有点狠,但还算有分寸,至少没让他走不了路。临出门前,他给秦皓发了条消息:赵总在忙?
秦皓:你怎么不问他?
赵相言删删改改好几次,最后还是发了出去:我们分手了。
秦皓:分手了你还问那么多?
他想起来了,赵昨天说过答应他。那这一晚算什么?只是对他口无遮拦的惩罚吗?他知道自己不该郁闷,可心里确确实实像被挖走了一块,带着莫名的不甘心,他打了个电话给赵。
对面很快就接了,“什么事?”
赵相言没想到他会接,他哥总是把他放在一个无所适从,节奏全乱的境况里。如果赵不接电话,他或许会连着打好几个,然后确定他们真的就这么断了,再义无反顾地去解决自己跟章鹤之间的问题,但赵就这么若无其事地接了电话,等他主动开口。
“房间的东西我能拿走吗?那些别人寄给我的礼物。”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试图逼迫赵。
对面安静了几秒,赵相言心被提起来,他像个神经病似的,自己也嫌弃自己的扭捏和怪异。
“都是你的东西,随你处置,你要是没时间搬,我可以派人给你送过去,地址我有。”
“赵!”
赵相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眼眶发酸,喊完这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理智上他知道分开是正确的选择,他也没法坦白那些荒唐的理由,他更不是期待赵挽留他或者纠缠不放,可赵淡然处之的态度又让他难受至极,有苦说不出。他没法宽慰自己,也没法给自己的情绪找到一条出路,似乎突然间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
他不会愚蠢地认为赵不爱他或者单纯在生他的气,可他忽然觉得很累,装成柯衍累,应付章鹤累,回应赵的感情也累。
“算了。”他挂断电话,低头出了门。
另一头秦皓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赵冷脸将手机扔在桌上,明显的撞击声一听就很火大。彼时正处在江北项目收尾,秦皓以为项目出了问题,毕竟他和几个今早被迫加班的经理已经顶着低气压忙活了一上午,最后看事情差不多了,几个人在秦皓的暗示下才悄悄走了。结果他抽空看了一眼短信,才知道赵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
“不至于吧……”私人时间里,秦皓说话比较随意。收到柯衍的消息不用问也知道个大概,总得搞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他不说你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