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礼貌地说:“我会准时归还的,朗曼夫人,您别担心。”
朗曼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
西列斯将这三本书带去了办公室。他在办公室的门缝处发现了一个信封。他打开门,将书籍放到桌子上,然后回身捡起了地上的那封信。
他看了看信封上的落款——霍雷肖·德怀特,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后,他想起,在开学不久的时候,霍雷肖曾经和他见过一面,谈及与苦难记事这个社团有关的事情。
当时霍雷肖还说,他会在每周活动之后,将活动的内容以及成果写信给西列斯。
西列斯感到些微的羞惭,因为他已经完全将社团这事儿抛之脑后了。而霍雷肖·德怀特是位尽职尽责的社团社长。
西列斯坐下来,拆开信封,然后阅读了信件的内容。
霍雷肖一如既往的礼貌,并且语气尊敬。在信中,他提及了周六下午社团活动的内容。他们总结了已知的、不同神明的信徒自我约束、自我惩罚等等概念的行为,并且做了分工,各自负责一部分。
他提及了一些自我约束的行为,比如有些信徒会采取斋戒日这个做法,有些信徒则会在特定的日期里禁止洗澡、洗头。
尽管他们的课题十分具体、细致,但是西列斯却隐隐从中看到一种微妙的不确定性。
霍雷肖说他们最后的意图是写出一篇论文,但是从现在社团的活动来看,他们似乎仅仅关注了行为,而非行为背后的意义。
比如,这样自我约束的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神明对人类信念、想法的约束吗?那么,霍雷肖的态度是批判还是赞成,又如何确认这样的行为对人类乃至于人类文明的意义呢?
西列斯不由得想得深了一些。
他想,以后有机会的话,或许他可以参与进这个社团的活动之中。
他将这封信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距离上午专选课的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西列斯想了想,就拿过那本《失落的传承:那些知名却轶散的手稿》,信手翻阅起来。
这本书的封面上,有着一些可能是朗曼夫人曾经提到过的“污渍”。西列斯伸手摸了摸,感觉像是一些……黑泥?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稍微擦了擦那些污垢,然后才翻开书。他首先看了这本书的目录。
正如西列斯想的那样,这本书的内容十分有意思。
其中提及了许许多多在历史中遗落、消失、损毁的手稿,包括信件、笔记、草稿、日记等等,不同纪元的内容都有所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