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凯兰的母亲成为了格雷福斯家族邪恶计划之中的“容器”。
在凯兰的信件中,她显然对家族的过往不怎么了解,也或许是她的母亲、祖母并没有将整件事情告诉她。那成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而在十四年前,情况发生了改变。埃比尼泽·康斯特不再是未来的大公了,他的权势彻底消失,因此对于剧院区来说,那反而是一个好消息——不必担心那场血溅舞台的事故触怒了掌权者。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人“好心”地决定将这个真相告诉这名商人,后者已经被此事困住了多年之久。
……这名商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十四年前,为了这座剧院,我已经负债累累。所以我又一次离开了拉米法城,前往无烬之地,打算用老本行赚点钱。
“我雇了个人帮忙管理这座剧院,然后自己离开了。但是……这趟旅程也并未得到什么好结果。我反而欠下了更多的钱……于是,我最终还是选择将这座剧院卖出。”
当他提及过去这十几年的时候,他又快速地瞥了琴多一眼。
……看起来,这人刚巧就经历了琴多·普拉亚在无烬之地声名远扬的那些年。
说完,那名商人就长出了一口气,他说:“就是这样。随便你们怎么办吧……总之,我一分钱也没有了。”他摊了摊手。
卡洛斯皱着眉,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然后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人讪讪笑了笑,就快速地离开了。
卡洛斯在原地想了片刻,然后也冷静下来。他朝西列斯和琴多道歉,说这事儿让他们见笑了。随后,他又提及一件事情:“我已经在联系新的剧院了……或许我们最终会在别的舞台上表演。”
“都可以,你安排就好。”西列斯对这事儿并没有什么意见。
随后,卡洛斯便急匆匆去了演员们正排练的小房间,看起来又打算专心投入工作了。
而西列斯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然后表情逐渐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他说:“三十四年前的那场剧目,究竟是什么?”
琴多与海蒂同时望向他。
西列斯低声喃喃:“剧院、舞台、剧目、道具剑……大公继承人……过往的力量真的那么容易被复现出来吗?我总觉得我们还忽略了什么要素。”
曾经他听闻三十四年前的那桩舞台事故的时候,他的确感到一丝惊讶——舞台上的表演甚至还能复现过往吗?
那倒也的确算是一种“复现”;如果演员足够入戏的话,那甚至都可以说完美符合了仪式的契合度。
……但是,为什么偏偏那么不巧、又或者那么巧合,就刚刚在埃比尼泽·康斯特来看剧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而另外一个问题是,埃比尼泽不可能只看过这一部剧,怎么就偏偏是这一场剧目发生了意外?
西列斯回忆着,然后突然说:“那不是首演。”
“什么?”琴多和海蒂不约而同地问。
“那不是剧目的首演,没有任何一条消息告诉我们这一点,而这本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因素。”西列斯解释说,“历史改编的剧目总是相当之多,但这却是头一回出现这样的事故。
“在那之后,历史改编的剧目也逐渐销声匿迹……因为那不是那部剧目的首演。
“如果是首演,那么只要将这部剧目剔除掉就可以了。或许是这部剧目中的某些因素过于容易被复现出来,过于容易触动时光的力量。
“但是,那不是首演。明明之前的演出没有问题,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出现了问题?
“人们不能确保其他的剧目不会发生这样的巧合,所以就只能将所有历史改编相关的剧目彻底删除,要么就得将历史改编得面目全非。”
琴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说:“偏偏就是这一次。”
海蒂也明白了过来,她瞧了瞧演员们正在排练的那个小房间,便低声说:“是那场剧存在什么特殊的要素,恰巧符合了历史上发生的某段史实的情况?”
“我认为是这样。”西列斯说,“但这得具体了解一下那场剧目究竟是什么内容才行。”
“报纸?”琴多说,“或许也可以让多萝西娅问问她爷爷。”
西列斯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他当即便打算利用八瓣玫瑰纸给多萝西娅发去一条消息。
不过意外的是,八瓣玫瑰纸上却已经显示出新的字迹。来自侦探乔恩……又或者说,流浪汉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