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踩过一地狼藉,径直走到邵衾寒面前,视线不经意扫过他受伤的右手,顿了顿,而后试探性出声道:“那什么,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毕竟这个馊主意是他出的,回头真算起账来,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邵衾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刚才把那名客人的手打断,眼中仍带着几分未褪去的猩红,闻言缓缓抬头,怔然看向沈凉,一缕碎发悄然滑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邵衾寒无声动了动唇:“我……”
他问:“我做错了吗……”
他声音沙哑,语气迷茫,像一个孩童。问沈凉,也问自己。苍白的脸溅上了星点斑驳的血痕,对比刺目。
邵衾寒可能不明白,不明白沈炎为什么如此厌恶他。
不不不,沈凉心想你没做错,是计划出现了一点点失误,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邵衾寒不说话了。他移开视线,目光沉沉的看向沈炎刚才离去的方向,终于对苏青砚这个头号情敌升起了警惕。
于是沈凉惊奇发现邵衾寒的黑化度莫名其妙又涨了一点……
这算什么?躺着也中枪?
沈凉只觉得这间酒吧真tm晦气,加上暗处还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他们,直接攥住邵衾寒的手腕,把人拉下楼带离了这里。
黑色的车静静停在路口。
夜色翻涌,无边无际。不知是不是邵衾寒受伤的原因,沈凉觉得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他拉开车门,把邵衾寒推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然后对司机道:“回大宅。”
狭小封闭的空间给人以安全感。邵衾寒坐进车内,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些许。他闭眼低头,无声平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右手尖锐的刺痛反而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车辆平稳行驶,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中,邵衾寒忽然冷冰冰开口:“刚才带走沈炎的那个男人……”
沈凉心想官配啊官配,人家是官配cp来着,轻描淡写的咳了一声:“好像是认识的同学吧,没怎么听我哥说过,估计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