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说,”沈凉还是第一次见邵衾寒如此反常,“我只是觉得……你用错了方法……”
邵衾寒严格来说并不比苏青砚差些什么,事业上甚至更为优秀,只是他的手段与性情让人不寒而栗。沈炎这种千篇一律的娇花主角,注定了不会与他有纠葛。
邵衾寒闻言不知想起什么陈年旧事,指尖又收紧了几分。他缓缓抬头看向沈凉,一张脸白到近乎透明,目光阴冷,清晨的阳光也未能给予几分温度,像一块冷冰冰的玉石。
邵衾寒抿唇,一字一句“告诉”沈凉,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执拗:“爱一个人,就要得到他,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哪也去不了……”
哪儿也去不了……
那个人当年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邵衾寒信了,信了很多年。
沈凉纠正道:“他如果爱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自己留在你身边。”
不需要任何手段,也不需要任何心机,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安静静站在原地就赢了,对方自然会向你走来。
这样一比较,邵衾寒的手段就落了下下乘。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一个从未被爱过的人,该如何学着去爱别人……
随着沈凉话音落下,邵衾寒的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他似乎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哗啦一下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凉以为邵衾寒会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讥笑,然后转身上楼了。
电子光屏上的黑化度悄无声息上涨了10%。
于是沈凉就明白,邵衾寒还是不懂。
晚上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雨珠噼里啪啦击打着玻璃窗,留下一片杂乱的水痕,下得又急又骤,间或夹杂着几道轰隆的雷声,似乎要撕开天幕。
邵衾寒在楼上待了一整天,没下来过。
沈凉在楼下坐了一整天,没上去过。
他们两个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也许有一个人主动说说话就好了,张妈是这么想的。
她肩上披着一件薄外套,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甜汤,对沙发上发呆的沈凉道:“小沈啊,你帮忙把这碗甜汤给邵先生送上去吧,刚熬好的。”
沈凉闻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从沙发上起身,慢半拍接过碗:“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