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白勾住陈嚣的腰身,头颅微仰,视线内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他伸手圈住陈嚣的脖颈,哑声道:“要我。”
他说:“陈嚣,要我……”
陈嚣将他抵在冰凉的门上:“明天还要拍戏。”
祁遇白抱紧他,就是不让陈嚣离开。陈嚣无奈,只好把人抱起走到房内,用脚踢上了阳台门。
陈嚣很轻的来了一次。
祁遇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让人眩晕的灯光,忽然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如此恐慌了……
他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于是哪怕失去其中一个,都无异于致命打击。
但好在还有陈嚣……
祁遇白闭眼用力回吻着身上的男人,紧紧扣住对方的后脑,带着几分无声的狠意。这个人是他的,谁也抢不走。相比虚无缥缈的前途,更真实,也更被他所钟爱。
之后的几天,所有人都照常拍戏。虽然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点风声,但好在没有实质性证据,媒体也编不出什么东西来。
那瓶饮料经过警方检验,最后证实被人注射过药剂,如果喝下去别说是嗓子,连胃都会出问题。他们在影视城周围密集排查了几天,最后终于通过附近的街道监控发现了那天疑似送水的龙套演员,在一个廉价出租屋内把人抓捕,带到了警局协助调查。
往饮料里面下药的人叫王为民,背景普普通通,以前是在剧组帮忙送盒饭的,偶尔客串龙套演员。他被警方抓捕的时候,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认下了这件事,然而给出的理由却万分荒谬。
“那个姓祁的明星耍大牌,俺看不惯他,就想收拾收拾他。现在倒霉被你们抓到,你们该怎么判怎么判吧。”
王为民连小学都没念完,大字不识一个,又怎么会想出来注射强酸药剂这种办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警察没有全信他的话。他们调查了王为民的家庭背景和近几年来的银行流水,结果发现他有一个得了肝病的老婆正在医院治疗,而他的银行账户上三天前莫名其妙多了一笔五十万的巨额存款。
偏偏警方盘问的时候,王为民什么也不肯说,就像哑巴了。逼急了就说是自己挣的,但又说不清是怎么挣的。
警方只能顺着转账人的信息一路深挖,结果扯出萝卜带出泥,惊讶发现这件事除了王为民外,另外还有三个经手人。前两个倒没什么特殊,都是路边的地痞混混,只负责接头,第三个人的身份却有些耐人寻味了。
“陈畈?”
祁遇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些耳熟,皱眉思索一瞬后才想起来对方是谁,目光顿时一凛:“是洛远的助理?!”
“就是他。”
陈嚣看了眼剧组外间来来往往的人,似有叹息,压低声音对祁遇白道:“这小子太鸡贼了,打死都不露面,中间换了两个接头人。要不是最后那个小混混嫌麻烦,懒得给王为民现金,直接走银行转账,还真不好查出来。”
祁遇白这两天戏份重,都没什么时间关注案子,闻言冷笑一声:“还真是他,警察怎么说?”
陈嚣把从江泷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祁遇白:“案子已经移交给当地警方了,估计今天下午就会把洛远带回去调查。反正B市的狗仔一向会钻空子,如果真的被抓了微博上肯定有风声。”
找到凶手是好事,总比蛰伏在暗处让人心慌来得强,警方总会找到证据的。祁遇白想起洛远,嗤笑出声:“看来我以前收拾他还是轻了。”
陈嚣闻言瞥了他一眼,心想祁遇白果然容易招仇恨:“你以前收拾过他?”
祁遇白也没有隐瞒:“我以前跟他是同一期的练习生。舞团选拔的时候,他往另外一个队员鞋里放玻璃碎片,被我发现捅到高层那里去了。后来他被雪藏一年,可能恨上我了吧。”
陈嚣只能用一句话形容这种行为:“小狗改不了吃粑粑。”
祁遇白闻言睨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文雅点?”
陈嚣觉得自己又没说错,总比狗改不了吃屎强吧。他对祁遇白做了个鬼脸,起身补拍戏份去了。
然而江泷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他和编剧容宣直接闹了起来。无他,容宣依照导演意思,把他强抢民女被一剑刺死的戏份改了改,往后拖了两集戏份,具体流程为——
抓捕见官,上公堂,挨板子,坐牢。
江泷气死了:“你大爷的,什么破编剧,这是人能写出来的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