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尧昨夜命悬一线时,云非寒生出过几分在他看来是罪孽的悔意,如今湛尧活了下来,这些悔意便淡了。
湛尧睡下后,云非寒抽走了被他握着的手,走出了屋外。
子玑和湛缱在院子里等他。
他的视线落在湛缱牵着子玑的手上,眼底划过几分冷意,在湛缱回过头看他时,云非寒的脸上又只余下疲惫与伤神。
“陛下想必有话要问。”
云非寒开门见山。
湛缱也不拐弯抹角:“你怎么会出现在行宫?”
云非寒看了一眼子玑:“我知道齐王昨日傍晚会回国都,特意去接他。”
云子玑点点头:“是我让二哥去的。”
湛缱把子玑往自己身边牵了牵:“朕知道。可接人只在城门口接就行了,城门口离行宫还是有段距离的。”
云非寒:“我在府里接完陛下的圣旨后才赶去城门口,守城兵告诉我齐王先去了行宫,我才跟着去了行宫。”
他握住子玑的手腕,将子玑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反问湛缱:“陛下是不相信微臣,还是不相信帝妃?”
云子玑:“......”
怎么闻到一股火药味?
湛缱伸手,直接扣住子玑的腰,将他霸道地搂进了怀里:“朕相信帝妃,自然也愿意相信云相你。”
云非寒手上抓了个空,隐隐有些不悦。
云子玑察觉到两人之间气场微妙,立刻解释说:“二哥,陛下只是想知道你进行宫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云非寒:“......”
少时云非寒在学堂和别的学子打架挨罚,无论对错,子玑都会在爹娘面前维护自己。
如今,他的言语和行动都在维护湛缱。
“我没发现有何可疑,请陛下恕罪。”他在云府对湛缱恭敬地行了一礼,又把距离拉回了君臣。
看似恭顺,却弄得湛缱似乎是故意在摆帝王的谱。
“朕没有怪罪的意思。”
云非寒言行中含着微妙的悖逆之意,显然是把湛尧心智毁损之事迁怒到了他头上,却又碍于天子之威隐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