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事情的发展让他们很意外,后续要解决可能会很麻烦,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能看见小时候的郁理,不可否认的——
甚尔和惠都觉得很有意思。
特别是小时候的郁理非常可爱。
只不过,也更加的警惕了。
但对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底里闪过一丝疑惑,身子却不再那么紧绷了。
她扯了扯自己有些下滑的衣裳,伸手指着甚尔的不小心从衣领滑落出来的吊坠,问道:“……我送你的吗?”
上面存有她的灵力,还不少。
比一般的同年人都要早熟的郁理,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之处。
她对自己来神社参拜这件事情本身没有任何的记忆,过于宽大的衣服,他们过于熟稔的态度,身上附有的,来自她的灵力,以及那她绝不可能记错却变成了空号的电话号码。
思绪万千,最后汇集成——
脑袋开始意识到现在的环境之时,那个木头妖怪离开的背影。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没等甚尔回答,她就再次开口问道:“是因为那个木头妖怪,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或者说,我原先是个大人?”
甚尔:“……”
眼看着大小姐从刚开始的疑惑不安,到现在的面上看似从容镇定推测出当前的情况,看向他的眼神还是陌生,却并不警惕了。
怎么说呢。
就算是大小姐的小时候,遇到这种离谱事情的反应,远比他想象中的表现得要好。
甚尔微颔,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情况后,年幼的郁理很快把握住重点。
“那你有办法找到那个妖怪吗?”
“我去联系孔时雨,叫他帮忙留意吧。”
“孔时雨是行内人吗?”
“……除妖界的话,算半个吧,他算是中介。”
“……”郁理有些无语了,看向他的目光开始带着些嫌弃,“据我所知,除妖界的中介消息流通得不咋滴。”
她还记得花玲跟她吐槽过,就他们那个三脚猫水准,还想找到他们一族的消息,简直是异想天开。
当然,花玲不认为那是吐槽,他只是一脸温柔的阐述事实而已。
意识到眼前这个黑发男人的靠不住,她像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还是得靠自己。
“那你能带我回家吗?花玲应该有办法的。”
郁理想着还是去找花玲帮忙吧,她没有长大之后的任何记忆,一时半会也没想到有什么其他办法。
谁知,黑发男人顿了一顿,目光有些闪烁,小心翼翼地问道:“……花玲是谁?”
“……”
郁理难以置信,下意识的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住了,然后沉默不语了好一会。
甚尔在她的沉默中开始站立不安了,脑子里还在疯狂回想着这个对于他来说非常陌生的名字,什么都没想出来。
“……叔叔,冒昧一下,你跟长大的我是什么关系?”
小郁理不觉得长大后的自己,送给对方拥有着保命能力的吊坠的他,跟她的关系会不亲密。所以她理所应当的认为,对方应该知道花玲的存在,而不是当她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一脸迷茫,仿佛听都没听过一样。
一旁没插上话的惠,隐隐约约觉得花玲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谁说过,但对方肯定不是郁理,不然他肯定会记得。
甚尔小心翼翼地窥看郁理的脸色,回答得十分小心:“……法律上来说,是夫妻。”
小郁理瞳孔震惊:“???”
小郁理不可置信:“!!!”
“长大的我居然没有跟花玲结婚?!”
她大为震惊,震惊的面色甚至到达了要褪成灰白色的地步。
甚尔:“???”什么玩意?!突然冒出一个情敌??
惠:OO?
震惊过后,郁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眼前这个黑发男人长得也很帅,身材看起来也很好,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她的理想型。
她有想过如果新娘不是花玲,也一定是跟花玲差不多类型的男人。
可是……
她认真打量了一下甚尔。
甚尔虽然不明所以,但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任由着她打量。
野性。
年纪虽小,但实际上懂得挺多的郁理,从这个黑发男人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这是两个,与温柔毫不相关的词语。
未来的她,为什么啊?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挑选新娘的目光变成了这样?!
如果可以,小郁理很想当面晃动未来自己的肩膀,厉声询问。
郁理不想再看着他,转而把目光放在了现在跟她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海胆头男孩身上。
“……”
她后知后觉的想道,这对一开始她就看出他们之间血缘关系的两人,既然大的是丈夫,那么这个小的……
小郁理紧皱小脸,满脸复杂的看着惠,半响,迟疑叫道:“……儿子?”
甚尔:“……”按道理说,这么叫也没错。
从来没有把郁理当妈的惠:“……?!”
望着现在已经满眼慈爱看着他的郁理,虽然并不是很想打破她的幻想,但他实在是没有把郁理当成妈妈过。
没等他开口,就又听见她用打商量的语气道:
“我未来的儿子,叫一声妈来听听?”
惠默住了,无可奈何的狠狠瞪了一眼正饶有趣味看着他反应的臭老爸。就算是一向不会拒绝郁理的他,也无法应这个要求。
从来没有拒绝过郁理的惠,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唇瓣开又合,还是顺从自己的内心,艰难的说了出来:“……我不是你儿子。”
郁理:“?”
她不理解了,抬眸露出满眼疑惑的瞳眸,看着甚尔问道:“你们不是父子吗?”
“嗯。”
“未来的我跟你不是夫妻吗?”
“……是。”
“那为什么他不是我儿子?”
“……”
甚尔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未来的大小姐,不仅没把小鬼当成自己的儿子,而且也没有把他当成丈夫呢。(气死)
甚尔和惠,其实都不是很想跟小时候的郁理谈及连他们都没有搞清楚的这段关系。
小郁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不正常,但出于不管未来的自己怎么变化,既然会交付了保命符这种东西给他们,他们就一定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所以小郁理并不觉得,追问他们会不会很没有分寸,让人不快这种顾虑,想要快点掌握当今的情况。
由于有人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的不对劲,甚尔决定先回家,现在不能让情况更复杂了。
这种衣服不合穿的情况,大小姐不适合自己走路。甚尔整理了一下郁理的衣物,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确保她只露出张小脸,不会被冷到后,把她抱了起来。
突然被抱起的浅发色女孩愣了一下,耳根开始泛红,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在意着刚刚的问题,继续追问着甚尔和惠。
甚尔和惠对着郁理向来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跟她一问一答,满足她对这段关系的求知欲。
未来的她不得了。
小郁理总结道。
虽然她也觉得婚姻不靠谱,就像她妈妈跟父亲一样,结婚了的也能离,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东西。
她一直觉得她以后如果要结婚,要不就是娶花玲,要不就是像花玲的人。
她跟花玲的关系并不需要用世俗上的一张纸来维持和证明。
她也有想过,或许她未来要娶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喜欢的。
这是她对以后丈夫这个职位的人员的设想。
万万没有想到,未来的她是抱着能护好这两个人的想法,而把他们签到了同一本户口本上。
怎么说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