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表示不理解。
如果说,它跟郁理之间的缘线越来越粗,它感到意外的同时又不意外。
毕竟她可是原世界新的“主人公”,就算她的成长轨迹产生明显偏离,但她身上就是有种吸引别人的魔力。
被她吸引这一点它认。
大部分时间拒绝不了她这一点,它也认。
可是……谁能告诉它……为什么它还要兼职带孩子?
让一个可爱的小猫咪,去教导孩子功课,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郁理眨眨眼睛,表情单纯的看着绪:“因为我并不擅长教人。”
因为时间一直跳脱不出这一年的关系,惠他现在还是一个一年级小学生,郁理看不下去,就打算让他提前学二年级的内容。
结果她看着过于简单的内容,实在是教学无能。本想直接在外面找老师给惠上课的,但惠拒绝了,表示自己能自学。
可是自学吧……总会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对于郁理来说,惠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题目是这样,所以结果是这个”而已,要她解释嘛……咳……
总、总之,教导惠和文盲辉也的工作,就被郁理拜托绪了。
绪微妙的默了默,苍蓝色的眼瞳看向一脸无辜的郁理,表情有些难以言喻道:“我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单纯的只是想要跟她混吃混喝、贴贴的小猫咪而已。
而伴随着它语音的落下,四道灼灼目光都投向了端坐在地面上的布偶猫,眼神里都写满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了些什么”的字样。
郁理低头看着它,用的像是在说今晚要吃什么般的平常语气,拖长了语调道:“哦,你只是一只开着一家柏青哥店、平平无奇的小猫咪罢了。”
绪:“……”
……这年头还不许妖有些兴趣爱好了?
绪对上那双纯然含着戏谑、“我听你狡辩”意味的茶色眼眸,简直不是一般心虚的侧过头:
“……我知道了,你们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希望这两个小崽子都足够聪明,不然它可能要出来卖萌求放过了。
毕竟活到它这个岁数,脸皮这种东西,并不值什么钱。:)
绪觉得它真是吃够了他们的狗粮。
特别是这两人都不注意影响,对话总是旁若无人。
虽然它不是人,但他们是真的狗。
就像是现在这样——
冷意未退的春夜,白纱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屋外虫鸣微弱。惠因为年纪小,睡觉时间早的缘故回房间睡觉,而辉也则是被郁理要求跟着正常小孩的作息生活,所以他也回房间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妖。
郁理躺在沙发,腿搭在同样坐在沙发的黑发男人腿上,绪躺在她伸手能及的地方。
她上方正飘着一台ipad,戴着蓝牙耳机正在看视频,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绪,甚尔则是翻着漫画书在看。
客厅里只剩下她耳机里隐隐透出的一些声响以及偶尔的翻页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郁理摘下耳机出声,像是出于好奇:
“甚尔,你对我已经没有性/冲动了吗?”
甚尔:“……哈?”
空气安静了片刻,他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大小姐,你不舒服吗?”
不然怎么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
郁理看着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且错愕后,就差把“你是不是有病”写在脸上的黑发男人,摸着下巴迟疑道:“没有,只是刚刚看了一新出的电视剧,突发奇想?”
“……是说什么的?”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才会突然问起这奇怪的问题。
“讲述的是孕育一子的夫妻之间,因为男方对妻子产生不起欲望,无/性婚姻持续时间长达一年多,丈夫就因为自己的私欲,跟别人一起做戏让妻子参加‘□□doi’中去。”
郁理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深沉:“我不能理解,且大为震惊。刚好这几天甚尔不也没有提出那方面的需求不是吗……”
“就有些好奇?”
真的会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丈夫跟别人这样那样后,觉得莫名的带感,而不是觉得膈应恶心的吗……?
反正她是觉得恶心,但又出于好奇看了下去。
“……”
在知道郁理确实因为又看了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而单纯的好奇,甚尔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脑子没病。
他伸出长臂,搭上了她的腰,一个发力让她整个人都坐到他的腿上,随即把右手贴在她的脊背上,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揉,修长的五指摩挲在上面摩挲着。
郁理顺势圈住他的脖颈,手下意识地微微收了收。
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呼吸亲密,彼此纠缠。
其实,郁理很喜欢跟他抱抱,甚尔也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他们之间的拥抱动作比之前多了很多。
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不久后,她便察觉到异样,她无辜的眨了眨眼。
“或许,你有没有想起,”甚尔厮磨着她温软的唇瓣,左手放在她的后颈处,“你这个星期处于生理期这一件事情?”
他的嗓音在这只有他们(?)的客厅中更显沙哑。
甚尔左手微微用力,让她仰头接受自己的亲吻。
两人的呼吸频率都在这个吻中变得急促。
好一会后,他把头向后靠在沙发上,把她按在怀里。他的呼吸又重又急的扑洒在她的耳际,带着炙热钻进她的耳道,烫得她后脊一片酥麻。
“大小姐,你看。”甚尔低低的笑出声,“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有了冲动。”
至于交换夫妻生活这种事情?
呵。
他光想想就想杀掉那个永远存在于不可能、连脸都不曾拥有的男人。
“……”郁理被提醒,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茬来。
滚烫的体温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安静地问,“我现在对你也有想法了,可是我生理期还没过去……”
“所以,我帮你?”
绪:“……”
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两人绝对忘记了它的存在。
面无表情的绪烦躁的甩着尾巴,跳下了沙发朝外面走去。
啧,狗男人。
晚上这么闹了一下,郁理很快就趴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甚尔轻手轻脚的给她盖好被子,低头似是想要把她的容颜深深刻在脑海里,看了她好久后,才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闭上了眼。
郁理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先是梦见自己八岁那一年,并没有遇见咒灵。妈妈因为没有咒灵的影响,再加上她没有失去情感,也没有辉也吞噬掉她的情绪的缘故,在她的陪伴下,妈妈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积极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并没有因为郁郁寡欢而去世。
花玲也没有陷入沉睡,而是陪着她一年又一年,陪她看了一年又一年的樱花。
她遇见了很多妖怪,看到、听到了它们的很多故事。
在不知不觉中,她身边聚集着越来越多妖怪。
再后来,想要给它们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她主动去为它们做了很多,让它们走到国家面前,致力于创造出一个人、妖和谐共处的世界。
梦里没有惠,没有甚尔,没有辉也,也没有绪。
安德鲁和菲力还是她的同学,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
梦境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