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荆年也去了,他怎么没事?”
“他不会是……”
秦属玉脸色一变,走到他们面前问道,“此话当真?”
几个家仆点头如捣蒜,秦属玉目光一沉,走到荆年面前,先是微微拱手,然后说:“冒犯了,此事事关我们整个门派,还请配合。”
荆年挑挑眉,没有拒绝。
随即,他反手握住了背上的剑柄。
我也跟上他们的逻辑,顺势扯住秦属玉的袖子,“可是他昨天一整晚都在柴房,没有机会去下毒。”
“如果毒是前日,甚至更早的时候下的呢?”秦属玉努力保持语气平和,“小道友,我不是要伤他,我只是去确认。因为骨尾蝎毒并不会传染,万一是妖邪作祟,你我都担不起这个后果。”
“无妨,识酒,你让秦仙长来验证我是不是妖邪吧。”我的新名字第一次被叫起,是来自荆年噙着笑的嘴角。他伸手,强行将我拉至身前,手指漫不经心在我的发旋上划着圈。
像主人在安抚躁动的宠物。
我正要抗议,他已经收敛笑意,将我推开,对着秦属玉面无表情道:“明知道担不起后果还要来验证,秦道长真是大义凛然。”
那一刻,我有种错觉,仿佛他撕掉了假面,将底下的暗流汹涌暴露在阳光下。
秦属玉的呼吸重了些。
薛师叔察觉到了不对劲,厉声喝道:“秦属玉!静心!”
秦属玉没有接话,薛师叔的话让他踟蹰片刻,但眼里的情绪还是崭露头角,那是恨意。
剑出鞘。
利刃即将落到荆年身上时,后院传来荆小姐的惊呼声。
秦属玉的眼神清明过来,他收起剑,匆匆赶去后院。
只见水桶被打翻在地,旁边是一只孤零零的绣花鞋,冬日的井水如沸腾般涌动,往下看去,是荆小姐因为溺水而扭曲变形的脸。
有东西在水下拖着她。
秦属玉这次没有犹豫地拔出了剑,刺向井底。
他的剑到底是用来救人的。
水下的东西松开钳制,荆小姐得以浮出水面,她一边呛水一边说道:“救命,救救我……”
“水下,有好多蝎子……”
我将她拖出井,皱眉看向井口,它像一只漆黑的瞳孔,与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