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置气嘛。”他煞有介事道:“我们奉师尊之命下山去办事,正巧碰到戚师兄结束课业,不如跟着我们,顺便在山下找家茶馆小憩?”
“你们办你们的事,叫我做甚?”我缩缩脖子,不知为何觉得后背冷风四起,便用手支开他的扇子,“别扇了,我不热。”
“罢了,戚师兄不领我的情也没法。”他合起扇子,缓缓敲打掌心。“瞧我这记性,还没向师兄介绍呢,实在是唐突。蔽姓柏,单名一个霜字,来自巽风长老座下。既然戚师兄已经通过考核,那么今后我们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了,还请多多赐教。”
“赐不了,你另请高明吧。”我心里惦记着今天还没吃的灵石,不住地朝居的方向瞟。
柏霜却会错了意。“你在看什么?找荆年?长老留他授课了,所以没和我们一起。”
“没,我只是想回家了。”
“师兄劳累半天,确实该歇息了,只是不知回的是那个家?”
扇身一斜,冰冷的金属骨沿紧贴着我脖颈处的皮肉,柏霜的声音和扇骨一般锐利。“说起来,今日的考核,戚师兄真是自己作答的么?我隐约听着分外熟悉,师兄你,应该不会去拾人牙慧吧?”
他虽未点破,但明显知道我近来都留宿在荆年那里。
错愕之中,扇骨在我脖颈上错开一道细如发丝的划痕,银霜中一点血红,煞是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