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寒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讥讽道:“你这小杂种,路都走不利索,跟来做什么?本座留你一命自生自灭,别不知好歹。”
荆年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他迄今活着的意义就是被利用,都没有被当成人看待过,现在陡然没了笼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声请求:“宫主,别丢下我。”
柏少寒沉思片刻,同意了。“我差点忘了,以你的根骨资质,五蕴宗那些老家伙定会看上,确实可以作为第二个潜入卧底的人选。”
“听从宫主安排。”荆年安心下来,无意间抬头,目光与柏少寒对上。
下一秒,他被狠狠一脚踢了出去。“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用这双眼睛看着我!”
柏少寒怒气未消,还想再继续教训荆年,却被人打断了。
“宫主,我来迟了。”一个声音遥遥从远处响起,转瞬间,一身穿月白短衫的少年已出现在视野中,拈着那把碰上就能让人冻僵在原地的霜花扇,恭敬跪拜。
原来是当年的柏霜,只十岁出头,但shén • yùn和如今相差不大。柏少寒的脸色缓和下来,柔声道:“不迟,快起来吧,霜儿,我就知道你办事稳妥,在五蕴宗探查得如何了?”
俨然一副慈父派头。
同样是属下,荆年和柏霜的处境可谓是云泥之别。
可归根究底,荆年并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却要被迫承受柏少寒的恨意。
何其不公。
“自宣长老出事后,五蕴宗为躲风声,一直拒收外徒,巽风长老前不久破格收下我,掌门师祖和其他长老都颇有微词,想来是再难安插进我们的眼线了。”
“这么说,只能作罢了?”
柏霜余光扫了神色黯淡下来的荆年一眼,补充道:“那倒不是,只是需要些契机,单凭过人资质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