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好奇这图的来历?”
孙先生忙了一天,才倒出手擦擦汗,“明熙,我了解你,就如同你了解师兄。”
蒋昭闭目,倚在床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闻言笑了,“是,就连我的字,还是小时候师兄给起的呢。”
帐篷里只有孙陆谦洗手的水声,半晌,蒋昭才开口,“师兄,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问过你,只是眼下……”
孙陆谦也叹气为难,“我却也不甚清楚,只是在乡村中偶然遇见正有伤病的两人,就治了治,他们从深山而来,与世俗实在没什么牵扯,又心地澄明,绝不会暗害众将领才是。”
蒋昭有些气虚,看着忙活在猪皮上活蹦乱跳的几只苍蝇,有些糟心,“我知道,只是这图纹过于玄妙,我等无法参透,可如今破阵艰难,战机稍纵即逝!”
“那,送图之人有什么解说提示不曾?”
蒋昭一想就更糟心了,脸都泛青,“只说了一个字。”
孙先生想着那异人沉沉金眸,也只当是留下了什么关键解法,还想帮着参悟参悟,“哦?是何言。”
蒋昭抬手疲惫无语的遮住眼睛,“是。”
“?”
他说,“是。”
“……”
帐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沉默气氛,两个人精师兄弟都觉得心梗的厉害,就听帐外又卫兵禀告。
“启禀医官,大营外有两个人求见,说是旧友。”
蒋昭腾一下从榻上起身,也不晕了,眼睛直放光。孙陆谦忙道,“来人可通姓名!”
“禀医官,前来两人,说叫水哥儿,是否请见?”
孙陆谦还没说话,蒋昭便急忙吩咐,“快带过来,不,快请过来!”又想了想,“只是寻常对待便可,有人问起,就说是孙先生家乡故交来投奔。”
卫兵得令,告退出营接人。
孙陆谦活动活动因整日施针,而酸痛不已的全身筋骨,虽然与两人有要事相商,但想起水哥儿依旧很亲近,于是把有些僵硬的手指按的“啪啪”作响。
“好小子!送上门来了!”
而帐外的水时再一次进入军营,感觉却有极大不同,但心中也明白,当时定平县那实在称不上军营,只能说是小股后勤补给处而已。如今确实是三路大军汇合,军令一下,便是要扫平山河的。
他与符离被带着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来到所谓的“医帐”。卫兵虽然在帐门口止步,但想到后将军蒋昭还在帐中,眼前这个大汉却一身剽悍勇猛之气,便有些犯嘀咕,心里怕万一这人行刺将军,一般人可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