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那些未尽之意,其实赫连笙早就想通了。
少顷,赫连笙勾了勾唇。
“她是北殷的公主,我身上流着一半北殷的血。”他笑了笑,“所以,我和她就是最好的,掣肘和敲打北殷的‘人质’。”
“他不会真的对北殷出兵。因为北殷族也是他的子民。所以,我和我母妃派上了用场。是吗?”
“顾渊,你猜。”他轻轻地道,“当初我母妃独得盛宠……”
“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她呢?还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刚刚登基不久,朝野不稳,需要北殷的支持呢?”
还有……
他。
他早就知道,但凡有多余的选择,因为自己的北殷血统,必然没有争储的可能。
北殷太特殊了。
数百年前的情谊传到现在,早已变得稀薄。
剩下的,只有利益交换。
梁楚需要北殷镇守边关,需要北殷强力的支持。但同时,若是北殷太过强盛,又会成为随时可以反咬梁楚一口的狼。
梁楚需要北殷做家养的老虎,而不是孤狼。
他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但是……
他的父皇呢?
午夜梦回,他是否也想过自己百年之后,自己这个儿子会不会威胁到他将来的继承人?
那些纵容和宠溺,是真的源于喜欢,还是……
刻意的放纵?
赫连笙抿紧了唇。
“殿下。”顾渊闭了闭眼,轻声叫他。
“别想了。”他勉力笑了笑,“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