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老宋。”凌溯拍了拍他的肩,“这又不是恐怖片。”
凌溯一边提醒他,一边找了根断裂的水管,挑起地上又开始蠕动的怪物触手冲进厕所。
宋淮民心情有些复杂,按着胃牢牢闭上嘴。
凌溯不断按着冲水键,他的声音被水声盖得断断续续:“就算躲也该躲在卧室,对当事人来说,卧室显然要更加安全。”
毕竟学校总会放学,只要撑到放学就能回家,就意味着又熬过了一天。
残酷的是,这种逃避毕竟是暂时的第二天只要回到学校,依然会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浑身上下也被弄得一团糟。
而下午四点一到,就又会掉进新的噩梦里。
“卧室整洁到了有洁癖的地步,应该不是他自己收拾的,不然他也不会穿着被弄成这样的校服……”
庄迭对着镜子,仔细研究着身上的校服,试图看清被那团墨水盖住的校徽:“会是他的父母吗?”
“很有可能。”凌溯回答,“要求严格、过度干涉,有轻微洁癖的父母他在梦里的卧室墙上乱画,还弄乱了自己的衣柜,也可以理解成某种对抗和情绪的发泄。”
凌溯停止了冲水,从隔间里走出来:“卧室是他最后的避难所,所以会在这场梦中频繁出现,用来对抗盥洗室代表的压抑恐惧。”
这些都不难分析得出,但还有件事,凌溯依然怎么都想不通:“怪物被吓走,盥洗室理论上就也变得安全了,这里继续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等一下。”宋淮民忍不住打断他们两个,“比起这个,是不是应该先研究公寓去哪了?我们就在雾里飘着吗?”
庄迭揉了揉眼睛,从镜子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