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变成树,沉默着立在冰冷的夜里,看着迷雾中自己臆想出的自由的影子,听见藏在身体里的悲鸣。
梦域的主人已经陷入沉睡,只要凌溯愿意,随时可以解开这场梦境。
“对了,队长。”庄迭问凌溯,“为什么一定要跳踢踏舞?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凌溯也在想这件事,他笑了笑,轻轻摇头:“这种事,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他们离开了荒败的游乐园,准备离开时,又在门口停下。
“先睡一觉吧,醒来就会好。”
凌溯打了个响指,火光飘起来,点亮游乐园里被蛛网和灰尘覆盖的路灯:“祝我们今晚做个好梦。”
……
现实中,少年双手平放在腿上,木偶似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他坐在一地撕碎的画纸中间,父亲的咆哮和母亲的严厉都远得不像是真的。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半睡半醒,不动也不说话。
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母亲用来监督他按时起床的闹钟。
漆黑的、又尖又长的金属指针笔直地指向下一个数字,又微微回弹。
哒,哒,哒。
有人在敲门,是个没听过的陌生人的声音:“陈乐在吗?有人匿名向我们提供信息,你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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