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情势不妙,他们立刻就放弃了迷失在梦中的同伙和受害者。又编出一套绑架的说辞,想要向警方施压,让警方为了保护人质而被迫释放他们。
而事实上,那些所谓的“挟持者”和“人质”们,都早已在被永远困在了这场梦中……
“可他们干嘛非得进来啊?”宋淮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在这场梦里,除了醉生梦死还能干什么?”
庄迭想了想,没能回答上来,抬头看向凌溯。
凌溯被这两个人盯着,半晌终于失笑,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看我干什么?我也不会没事进这种地方……不过这种事倒也不难理解。”
“如果真是场普通的梦,进来放松放松,出去以后现实只过了一瞬间,不论怎么看都挺吸引人的……开个体验店肯定超级火爆。”
凌溯解释道:“这场梦的问题,是在致幻剂上。”
他看向宋淮民:“老宋,在这之前,我们其实没收到过任何家长或是受害者本人的投诉吧?”
宋淮民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们觉得奇怪的那些被困在睡眠舱里的、作为人质的受害者,他们的行动并没有被限制,却没有任何人主动向外界求救。
“在那些家长看来,孩子或许的确是乖了吧。”
凌溯轻嘲:“打着行为矫正的旗号,主动把没有足够的辨别能力、人格还没成型的当事人带进这种地方。一遍一遍洗脑,让他们沦为快感的奴隶,然后现实里的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他忽然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停下话头,抬手把庄迭拦在自己身后,看向宴会厅。
一个船员终于打够了牌,用力抻了个懒腰起身,径直走向了那个之前被他们抓住的挟持者。
那名挟持者早已意识模糊,还以为是又有人来请自己喝酒,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空杯子,却被船员一管钳重重砸到在了地上。
还有极少数的人没彻底醉透,发现了这里的变故,惊呼声瞬间四起。
他们意识到情形有变,也在骤然降临的危机下隐约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闪回的短暂清醒中,这些人慌忙想要退出梦域,连滚带爬地逃出宴会厅。
他们惊慌地在潜艇中四散奔逃,却不论怎么都找不到来时的门
在不间断的奔跑中,这些人眼中的景象也在不断交错时而是修缮良好运行正常的豪华潜艇,时而是死气沉沉、早已被锈迹裹住的残破沉船。
一具又一具的白骨躺在角落里,空洞的眼窝深处漆黑一片。
宴会厅里依然在不知疲倦地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