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被他认认真真盯着,下意识跟上了庄迭的思路,点了点头:“对。”
“那就行了。”
得到了他的确认,庄迭彻底松了口气:“这说明,我玩水没被别人看见。”
凌溯愣了半晌,忽然没忍住笑出声,深吸口气:“对对……这个太重要了。”
“我们小庄老师的光辉形象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他按了按太阳穴,彻底回过神,一本正经道:“特别明亮。”
明亮得都有点晃眼睛了。
凌溯摘下那个应急灯,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手臂却不合时宜地脱了下力。
庄迭一直认真看着他的动作,飞快伸出手,护住了凌溯的后脑勺。
“没事。”凌溯闭着眼睛,“一会儿就好。”
他一动不动地靠在桌角,额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久违的眩晕感让他的太阳穴砰砰跳个不停,连手脚也暂时使不上什么力气。
“帮我倒点水,小卷毛,药在茶几下面的盒子里放着。”
凌溯的声音还很平稳,他准确地找到了庄迭的手,轻轻拍了拍:“带着应急灯过去……”
剩下的话毫无预兆地一顿。
庄迭伸手抱住了他,护着凌溯后脑的手添了些力道,格外认真、不容置疑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凌溯没有出声,一阵接一阵的耳鸣里,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庄迭仔细地替他按揉着太阳穴。
那种力道很轻缓柔和,格外耐心,不像是凌溯自己按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把那些鼓胀的血管压回去了事。
不疾不徐的按揉下,仿佛揪紧了整个后脑勺神经的痛楚和眩晕,似乎也在不觉间被安抚下来。
凌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队长。”庄迭轻声问,“你总是头疼吗?”
“也不经常……”
凌溯下意识想要摇头,被那双手及时止住了动作,才避免了又一次眩晕:“算是挺常见的后遗症。”
初代拓荒者就没几个不犯头疼的,这也是许多人直到现在都还在疗养期的主要原因。
那时候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即使凌溯已经尽己所能,让他们拥有了足够保护自己的本领,也依然没办法彻底规避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