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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起伏中,却见那大将军毫不迟疑地径直大步向前,跪地抬手,欲要接过皇帝手中的虎符。
连原侍立在他身旁的将军夫人都傻住了似的,不知所措地瞪圆了眼睛,“……将军?”
虎符几要脱手,人皇面上刹那泄露出了一丝挣扎,牙关亦死死咬紧了几分,似满不愿将那兵符递交出去般,手掌却全不为他所控地轻轻一扬,将虎符抛至了那大将军手上。
得见此景,各大臣一阵哗然,渭然分成了两派,有人不语默然,有人应声称好,有人高声出言反对,更有人跪的跪、劝的劝,满殿一时混乱不堪,而国师
却仍只是不声不响地立在皇帝身后,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饶有兴致地远观着这一场闹剧。
没放过人皇那一刹的挣扎,秦念久与谈风月面上诧色再难遮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只怕国师已控制住了人皇,这是他的授意!
……可又为何非挑在今日宣战发兵?
今日……今日玉烟宗传来回讯,说会召集各宗长老一议,不日便会抵达皇都……
凡人尽可使用的术法……
电光石火间忽地明白了什么,谈风月唰地转首望向国师他是故意在国师塔中留下了那线索,欲引得宗门人齐聚,好号令军队使那术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照此说来,他手上岂不还握有底牌?
满殿乱如滚粥,喧闹之际,只见一锦袍人忽而大步跨出了人群,以一双星目怒视向国师,“是你!”
犹如一注冰水冲入了滚沸的热锅之中,众人霎时噤声,纷纷止住了动作,无不诧异地看着太子与国师。
百道视线注视之下,国师微微偏过了头,动作极慢地将手臂抱在了胸前,“……哦?”
变数?算不得变数。一切尚还在他的计划之内无论这太子欲要如何对付他,终也是殊途同归。
他睨着那太子,自喉间缓缓溢出一声邪笑,不慌不忙道:“……此、乃、陛下的、决断,与微臣、何干……?”
纪濯然无惧无畏地直视着那黑袍国师,怒声斥道:“怕是你已使妖法惑控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