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稍滞,颇有些艰涩地道:“这里也不是聚沧。”
……为何?
今非昔比,为何昔时变作了今时?他是如何修成的仙格?这处不是聚沧,又是哪里?还有,聚沧
秦念久看着他微垂的眼,重重疑问一瞬涌上脑中,转瞬又统统被那厚重白雾收拢,余下一片寂然。
于是他终也只能微微一顿,轻声应了:“是。”
简单一字,惹得谈风月又是一阵语塞。
见不得他这副冷淡至极的漠然模样,可他是六十七年前沉睡的旧人,倏然苏醒在了今朝他又能与他计较些什么呢。
纵有万语千言堵在喉间,也只得化为了一声闷闷低叹。
总不能就这般呆站着,无限磋磨下去……谈风月按按额角,并未开口邀他进屋一坐,而是试着问道:“可要四处走走?”
不懂谈君迎缘何变得这般客套疏离,秦念久看着他,一时没答话。
他分辨不出他这是在逐客,是在相邀,还是有何其他含义。更不知他……是不是又要离开,往不知何处奔忙去了。
正迟疑着是否该开口向他问清,秦念久薄唇微动,还未及出声,却听谈君迎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冒犯了他一般地补充道:“我也一起。”
他说得极不肯定,尾音轻得像个问句,简直像是在恳求。
恳求什么?让他不要拒绝他?
可是他向来爱跟在自己身畔,言行洒脱无状,从来不顾旁人如何看、旁人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