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沈辞舟撑住更衣室隔间的木板门,胸腔起伏得像刚跑完体测,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喘息间在牙关里挤出一句:“我没事……”
他试着慢慢平复呼吸。
棉花娃娃眼睛瞪得大大的、圆圆的,憨萌憨萌的,沈辞舟闭着眼睛“看”着这只娃娃,两分钟后,戳了戳对方圆鼓鼓的脸颊。
季临戈:“……好了是吧?又手欠?”
娃娃的眼睛渐渐变回菜刀眼。
沈辞舟抽着冷气断断续续的笑,“谢谢你叫醒我,即便你可能只是……只是为了这具躯壳,但还是谢谢。”
季临戈确实怕他突然猝死,当场一尸两命,闻言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沈辞舟用纸巾擦干掌心沁出的冷汗,从背包侧面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把挂着的礼服拿下来,因为手抖,防尘袋拉了两次。
“你这样上台能表演什么?锯木头给校领导听吗?”季临戈话不好听,但分明是劝慰的语气,“算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没事,再过五分钟就好……”沈辞舟解扣子的指尖颤了好久,终于放弃了,尾音虚弱柔软,“季临戈,帮我换衣服。”
“你特么可真犟。”这么说着,季临戈却接手了这具身体。
沈辞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疲惫的灵魂轻飘飘的浮动起来,挣脱纷纷扰扰属于“剧情”的枷锁,没了那具肉.体,他倒像是找到了壳的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