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舟:“……噗。”
……
门口的口舌之争被通知开饭的佣人打断,沈迎之气得脸色涨红,转身先走向湖心亭。
沈辞舟眼底含笑的跟上去,很少见的,他能这么轻松的去面对乔欢颜,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但当女佣卷起六角亭檐下垂落的竹帘时,他的笑意再次凝滞。
他看见了沈陆英,他的养父,爷爷唯一的儿子。
本该春秋鼎盛的男人此时委顿在轮椅里,瘦得像只干瘪的虾仁,歪着脖子,斜着眼睛看到沈辞舟时,沈陆英似乎有些激动,手狠狠的拍了两下轮椅。
他外套里还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过来,吃饭。”乔欢颜招呼道:“你爸就能出来一会儿,等吃完饭还要回疗养院。”
沈辞舟:……
他落座,一旁有人递了消毒湿巾给他擦手。
乔欢颜将长发挽了个低垂的发髻,鬓角碎发让她看起来有几分俏皮,她在亲手喂沈陆英喝汤,一勺又一勺,很体贴的样子。
这幅画面本该写满相濡以沫,可惜,她和沈陆英的外貌看起来像一对儿父女,相濡以沫是看不出来了,想吐唾沫是有一点的。
但沈陆英没出车祸前可不是这样的。
沈辞舟之所以没被沈老爷子怀疑过身世,可能就是因为好看的长相总有几分相似。
沈陆英年少风流,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判的太重的法律条款他确实一点不沾,不然可能当下坐的不是轮椅,而是后悔椅。
但积德的事,他也一件不做,在道德底线上疯狂起舞。
最后终于在赛车俱乐部的一场赌约里翻了车,据说那场赌局的彩头,还是某位当红小生的初.夜。
准备做手术的爷爷被消息刺激到,当夜过世了,十四岁刚读初二的沈辞舟被乔欢颜送出国学习。
现在想来,处处蹊跷。
最大得益者,最可疑。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除了餐具碰撞的轻响,就只剩下沈陆英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呜呜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