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船儿有自己的计划,但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控制不住的想……
“季哥……”
他听见蚊子哼哼似的一声叫,也只有他听到了,于是只好按捺不动,目光却把那姓涂的上下刮了个遍。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精神力,不然直接让他脑花五分熟。
“我不接受。”沈辞舟转身往门外走,“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面前的门先一步打来,冲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架着沈辞舟,把人强硬的拖了回去,在他挣扎的时候,乔欢颜站起身,在晃动的人影间,微笑着注视着。
他被捆住双手时,乔欢颜像朵盛开的曼陀罗似的飘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沈辞舟。
“小舟,你的监护人同意就可以了。”她想起什么,又掩口笑了,“哦,妈妈忘了,你成年了,不过在妈妈眼里,你和小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她挥手,示意姓涂的先出去。
人都出去了之后,屋里只剩下乔欢颜和沈辞舟,一站一坐。
沈辞舟的鬓角被冷汗打湿,狼狈不堪,而乔欢颜衣着光鲜,优雅得体。
“我听柯护士说,你已经知道了。”乔欢颜垂眸,目光悲悯,“何必呢?小舟你要知道,今天你会在这里,不是因为你打了孟诩,也不是因为你三番四次的不谦让弟弟……而是你知道了真相……”
她俯身,干净整齐的指甲轻轻蹭过沈辞舟汗涔涔的脖颈,阴冷的感觉像毒蛇攀附而上,“我了解你,你是我带过的孩子,你披着羊羔的皮,其实是只叼住猎物咽喉不放的豺狼。”
“不能让你继续追查了,否则你一定会把别的事牵扯进来,所以,你今天会在这里,完全要怪你自己。”她直起身,“恰好,你这些日子确实有些不正常,所以舆论只用稍加引导,就变成了今天这样……太不小心了,这样你想求救都难。”
沈辞舟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你要把我关起来?你想关多久?!”
“十年?二十年?”乔欢颜踱步思索,最后笑呵呵的说:“谁知道呢。”
“如果不是你自己换掉了亲生的孩子,今天不会是这样的。”沈辞舟握住扶手,咬牙说:“你竟然怪我?”
他以为,乔欢颜会歇斯底里的指责沈爷爷,但他没想到,乔欢颜幽幽的叹了口气,神色平静的说:“我需要一个健康的小孩,不然我就要和沈陆英那个废物离婚了,我当初千挑万选,选了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货,还是个男女通吃的烂货,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千挑万选的……
她不是受害者,不是无辜被蒙骗的无知少女,她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野心家。
“什么眼神?怎么这样看妈妈?”乔欢颜解开有些散了的头发,秀发如乌云垂落,她又慢条斯理的把头发重新绾好,“你好像很吃惊?大可不必吧?男人为了权利能心狠手辣,罔顾亲情,说不定还会被称赞一声枭雄,女人难道不可以么?”
她状似天真的眨了眨眼,“刻板印象。”
“那不是枭雄,是人渣。”沈辞舟一字一顿,“你的野心我很敬佩,如果你用不违背道德、法律的方法去实现它,我会为你喝彩的。”
“唉……看来是话不投机了。”乔欢颜耸肩,“也对,你也不是我亲生的。”
见她就要出去了,沈辞舟挣扎了一下,喘息着问:“最后一个问题,沈陆英的车祸……和你有关系吗?”
乔欢颜脚步一顿,侧眸看过来,脸上笑意温柔,“怎么会?”
她手按上门的扶手,身后却骤然传来风声。
“哐——”
巨大的炸裂声里,木屑飞溅,实木椅子被抡圆了砸在门上,直接解.体成了一堆烂木头,距离太近,乔欢颜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木头断茬从眼前飞掠过去,耳朵都被震得发麻,脸颊上也一阵火辣辣的疼。
季临戈卡吧一声把脱臼的大拇指接了回去,听见沈辞舟软软的哼了一声。
“就你有主意。”他恼怒的呵斥完,又忍不住安抚,“这不就掰一个么?娇气。”
他另只手还在束.缚带里绑着,不过介于椅子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挂在手腕上的是一只扶手。
掂了掂,还挺称手。
季临戈把衬衫下摆撩起来,露出被遮住一半的皮带扣,按了一下。
注意到他的动作,乔欢颜猛然回神,理智告诉她不用害怕沈辞舟,可生理上被那椅子吓到的心跳还没平息,说话都带着颤音:“你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