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坛政界的大人物纷纷在该栏目内发表文章,对国内外的时事发表议论,并在报纸上互相用犀利的语言批驳对方的思想主张。
然而,能看懂这些评论文章的人毕竟是少数,普罗大众还是更喜欢看一些通俗易懂的白话小说来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眼看着许多本不如《东方京报》的报社靠着连载小说销量大增,他们报社的小说栏目却迟迟不见起色,甚至连个能挑大梁的主笔都找不到,许维新这个总编当然坐不住了。
如今《东方京报》的社长已经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大爽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任报社的社长就要从他和报社的副社长里选一人出来担任。为了给自己增添实绩,许维新力排众议开辟了这个栏目,可这都快三年过去了,除了他日渐稀少的头发以外,整个版块还是那一套老样子,不温不火,半死不活。
在接到晏河清的投稿前,社长已经委婉地提醒他好几次了,报社的经费紧张,如果再这样下去,就要撤掉全部的连载小说,把内容让给演说版块也就是副社长负责的部分。
晏河清的出现,可以说是许维新在最焦急茫然的时刻,看到的唯一一丝曙光。
在这个时代,一个有影响力的作者甚至可以挽救一个濒临倒闭的出版社,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等待晏河清的过程中表现得如此焦急的原因。
但是当他真的见到晏河清本人、还发现对方如此年轻后,许维新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眼前这个看模样还是学生的年轻人,真的能够如他所想,以一己之力支撑起《东方京报》的小说栏目吗?
“你……”他一时连敬语都忘记了,不过让许维新一个奔四的报社总编对一位还在学校念书的学生称呼敬语,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变扭,“你是晏河清本人吗?今年多大了?”
乔镜很平静地与他对视。
“我是,”他简略地回答道,“上月刚满二十。”
许维新倒吸一口凉气。
“稍等片刻,”他扶额道,“且容我缓缓。”
二十岁,那就是说还在上学,一个在校念书的学生,居然能写出如此针砭时弊犀利辛辣的小说……恕许维新实在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