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我不喝了嘛…”
钱嗳双手摊了一下,又叉了下腰,强硬的语气和态度好像瞬间缓和了,她还弯腰捡起一个酒杯放倒桌上,“你酒量那么好,慢慢喝啊,这儿我来打扫。”
钱嗳语速飞快,嘴角有笑,但牵强,红脸和泛白的唇,总觉得她就是在生气。
和江潜对视间,没有笑点,还有种莫须有的认真。
旁人一时静了,但他们嘴和手都没停,该吃吃该喝喝,胡昌营拿起一根牙签在剔牙,眸光来回的扫,他在研究她的表情。
钱嗳转身走了,但很快拿来东西打扫,又半蹲下把地面擦干净,江潜脚边的酒水最多,她擦的时候,江潜一点没挪动,她就顺着他脚边擦的干干净净。
尹莎莎微勾起脚尖,单手托下巴一副冥想之感,没多说什么,江潜是不高兴,但始终没说什么,都知道他一向宠爱钱妹妹。
不过,钱嗳一向挺识时务的,今天怎么有点一根筋了?胡昌营研究半天也没研究明白。
“现在好了吧?”
钱嗳擦完站起身,微喘,还轻拍了下江潜的肩:“哥哥好好喝。”
江潜没笑,还那副死德行,钱嗳了解他,知道他有脾气,或许是因为十几年来,江潜对她的偏宠,即使知道他生气,她也敢拍他肩,拍完直接转身走回自己房间了。
江母他们没一人吱声,就算没看,但一直有竖起耳朵听,事情‘圆满’解决了就没事,如果没有,江母就会说些‘雪上加霜’的话。
直到钱嗳的房门关上,江怜才撇过去一眼,又彻底回头看向江潜,他绷着一张脸,但也继续开始喝酒了。
钱嗳和江潜的事,江怜自出国后也很少关注了,以前她在江家,还时不时会管一下,但江潜总向着钱嗳,却也不想得罪她这个姐姐,每次都故意拉着长调叫她一声:“姐”
现在,江潜是想宠就宠,想凶就凶了?
江怜收回视线,只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和江母交汇了下眸色,又同时看向电视,一副大家长看小孩儿们瞎闹的模样。
午夜十二点,有烟花升空四漫。
五彩斑斓的光照在江潜的脸上,还有他旁边的尹莎莎,两张年轻恋爱的脸,钱嗳刚走出洗手间,一转头就看到了,然后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的幸福’,莫名觉得自己就像个破产的人,隔着窗玻璃,偷看别人在自己的房子里吃饭的一种感觉。
这感觉怪怪的……
一声‘叮’,一条信息打断她的感觉。
是韩露发来的:“新春快乐,岁岁平安。”
钱嗳笑着回复祝福,下一秒韩露打来电话,一上来就说:“嗳嗳,你定好什么时候去打胎啊?”
钱嗳想了一下,说道:“初十。”
韩露:“嗯,不过不用去外地打胎,我有办法…”
五分钟后电话挂断,钱嗳把手机攥在手心里,双臂倚在窗户边上,抬头看向烟花,怀孕怀的胆战心惊,打胎总担心被发现。
但年后初十,江家人都会去往a市,今晚餐桌上,钱嗳听江尊他们聊了几句生意,大致就是初十那天,他们江家人都会去a市会谈什么项目,所以,那天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