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言嘴角委屈地扯了扯,把脸埋进屈起的膝盖上,单薄的肩膀颤得厉害。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的呼吸突然加重,到最后慢慢发酵成喘息。
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自后脖颈的腺体溢出,甜腻的气息比往常更加浓烈,仿佛结了漫山遍野的蜜桃,桃汁香味四散,随空中的风一同缓缓向四周流淌。
体温在上升,心跳在加速。
昭言抬起头,迷蒙的眸中写满了惊恐。
这是……
发热期……
他趁着意识还清醒,再一次回头看向寒宫,甚至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身,想靠近那扇门,想叫萧溯。
可是那层可怕的灵力,并不允许他第二次不要命地去尝试。
昭言想起了风月,风月应该有药可以帮他压一压。他立刻从腰带中拿出今日修行时放入的符纸,举动却在下一秒停滞。
他想起,风月今日没有回来。
脑袋的温度越来越高,愈发模糊的意识中,他想起了折墨的名字。
昭言咬破手指,在空白的符纸上颤抖着祈求折墨帮帮自己,可昏胀的脑袋已经无法支配躯体的举动。
他站不稳后退了一步,脚底突然悬空,紧接着整个人向后倒去。
昭言惊呼出声,紧紧闭上双眼。
但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他似乎是被人接住,摔在了对方的胳膊上。
昭言眼睫颤了颤,睁开迷蒙的双眼,折墨的面庞模糊地倒映在视线内。
“你的鼎香……”过分浓烈,折墨在离殿都闻到了。
他扶起身躯发软的昭言,蹙了蹙眉:“采撷期?”
昭言微微张口,红着眼睛,喘息中带着哭腔:“我,我……进不去……”
泪水顺着面庞流落:“尊上,在里面……”
折墨抬眸看向寒宫。
里屋,萧溯嗅到熟悉的气味,被迷雾充斥的脑海中似是生生劈开了一丝裂缝,有谁的面庞呼之欲出,可他总是想不起来,以至于痛得捂着脑袋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