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言赞同地点头,没一会儿他又接话:“我也喜欢猫。”
萧溯用空出来的手揉了揉他的头,五指习惯性拨乱昭言的发:“乖。”
昭言即刻笑弯了眼睛,一上午的不安在萧溯温暖的掌心中尽数消散。
*
昭言很少能像今天这样,吃完午饭刷完桌上的习题还剩了一小时的午睡时间。
他将习题放回原处,走到窗前探出身体,但瞅了半晌也没看见父亲。
“他在赌场,到现在都没回来……”昭言转头看向萧溯,“我出去找他,你先休息。”
“有什么好找的。”萧溯眸色沉了下去,“任他自生自灭,祸害而已。”
昭言眼睫颤了下:“我怕他拿着钱却不买吃的……他昨晚没回家,该回来睡觉了……”
“你去了就能把他从里面拉出来?”萧溯面露不屑,语气也加重了,“你确定他不会因为你的劝阻对你动手?万一他输了钱把你抵押给债主,你也任他糟践。”
昭言被萧溯说得一愣,他缓缓垂下头,沉默半晌开口:“你说的没有错。以前我们家的房子不是这样的,爸爸有赌瘾,把家里钱都输光了。没有东西抵债,就把屋子卖了,还差点害妈妈被人欺负。”
萧溯捏了捏眉心:“你打算让他拖累你多久,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只是觉得,爸爸会好起来。”昭言答话,“只要他不喝酒。”
“你等他不喝酒等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载?”
萧溯的问话抛出去过了近十秒,都没等来昭言的回答。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昭言旁边,将手搭上对方瘦的几乎硌手的肩膀:“言言,该卸的包袱直接丢了,别让自己太累。”
昭言的呼吸因萧溯的话加重。
他的头越垂越低,怕萧溯看见他再一次泛红的眼眶:“有时候我也会很讨厌爸爸……”
昭言顿了顿,声音哽咽:“可是想起他酒醒后,拉着我的手说他要照顾我,还为我涂药,摸我的头,我又觉得自己不能没有他……”
“涂药。”萧溯抓住重点,他听的火大,深吸了口气,但又咽不下这口气,憋的说话声音都加大,“他醉酒了你也反抗不了,还是你舍不得下不去手?你在我身边我何时让你受过这样的委屈,凭什么他可以一而再再二三伤害你!”
“有反抗……”昭言以为萧溯生气了,连忙拉住萧溯衣袖,而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腺体,“可是反抗不了……omega会受信息素压制,爸爸是alpha,他的信息素飘满了整个屋子,我没有力气,身体还很痛……”
萧溯愣了下:“你父亲也是采撷者?”
昭言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萧溯盯着对方写满困惑的眸,又觉得自己好像理解错alpha的意思:“言言,什么信息素压制?信息素是什么,你有,你父亲也有?”
“alpha和omega都有信息素,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味道。”昭言开口解释,“我是omega,信息素是蜜桃味。爸爸是alpha,他的信息素是胡萝卜味。alpha的信息素会干扰omega的信息素,还会对omega发起攻击。我被爸爸的信息素攻击,就逃不掉了……”
话说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巨大的轰塌声瞬间打断二人谈话。
昭言吓得一激灵,缓过来后迅速迈开脚步朝客厅走去:“爸爸?”
陈旧的门倒在地上,从中间裂开一个大口。踩着门板的是四个肌肉恐怖的大汉,被大汉抓住的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父亲。
“放手,别拉老子!”父亲挣扎着从讨债的人的禁锢下挣脱,他三两步跑到昭言身边,把昭言推到大汉面前,“这就是老子儿子,他最近榜上了大款,他有钱,你们找他要!”
昭言震惊地睁大眼眸,他拉住父亲衣袖拼命往后躲:“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讨债的人抡着棍子,粗壮胳膊上的青黑的纹身骇人,“你爸找赌场借了五十万,输完了还不上。现在要么还钱,要么老子就打废他!”
“五、五十万?!”昭言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得脸色惨白,“昨天给你的钱呢,给了你好多好多,你弄哪儿去了?”
父亲看着昭言毫无血色的面容,抹去脸上的血。
许是被打疼了,清醒了,他浑浊的眼内含满悔恨的泪,弓着腰哀求昭言:“昨天拿了六十多万,本来赢了钱,赢的tā • mā • de都翻倍了!可谁知道他们套老子……他们劝老子玩一把大的,说老子今晚手气好,肯定能赢,老子酒喝多了听他们挑唆,押了一百二十多万,结果全赔进去了……老子不甘心,找赌场借钱,谁知道押一次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