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辆冰淇淋车缓缓开过,播放着欢快的音乐,活泼的车身上画着彩虹和小动物。
严子书终于开口,问傅金池来此有何贵干。对方就是想来揍他的,似乎也不奇怪。
“把话说开了吧。”傅金池缓缓拾回思绪,“我喜欢做事有始有终。”
于是晚些时候,傅金池送严子书回公寓。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夕阳开始西下,红彤彤地染红了半边天。冬天好像很少有这样的景象,暮色苍茫,一缕微妙的暗蓝混杂在高楼背后。严子书下车,傅金池也跟着下了车。
路灯还没亮起,严子书问傅金池要不要上楼说话,傅金池婉拒了。
不过这个点,附近没什么人出没,也不会来打扰他们讲话。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要说的,就一句我就走。”傅金池道,“从今往后,我们没关系了。”
“好。”严子书也只能这么说,“还是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虽然这个场面也是早有预料,他还是觉得胃里一片焦灼,这焦灼迫使他要开口再说点什么。眼看对方转身要走,严子书忽然开口:“对了,你上次送的那个袖扣,我回来看了一下,没有LOGO,是定制珠宝吧,太贵重了,当时收下得也草率,还是还给你吧。”
他们还是做艺术品业务的,其实哪能查不到这是哪家拍卖行什么时候拍出的古董,但严子书鬼使神差的,却故意这么说,似乎降低了一些它的价值,也就抹消了里面蕴含的意义。
“不用。又不值钱。”傅金池说,“送你了你就留着吧。”
严子书实则真的不太想留着。古董啊,总不能随便扔,或者随便卖,但放在那儿,又不免有睹物思人的功效。若是什么都看不见,也就直接心净了,但这红宝石在他眼皮子底下,只怕要一次次提醒他那个慵懒醒来的黄昏,傅金池怎样从门外走来,把盒子放进他手里。
并用很随意的口吻说,就当新年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