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看江淮这么难受,也心疼了起来,拿着快被他给端凉的鸡蛋羹,疑惑道:“明明之前也没这么厉害,是不是医生又误诊了,我让他给你开点止吐药……”
江淮抓了他的胳膊。
他捂着嘴摇头,经验丰富道:“之前吐的更厉害,我现在应该不是真的想吐,忍一忍就好。”
陆无祟的神色微妙起来。
这次,他守在江淮的身边,静静等待江淮缓过去,一直没说话。
等江淮缓过去时,重新坐在餐桌上。
陆无祟忽然问:“你孕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淮不解其意,老实回道:“在庄园里的时候?”
在庄园里的时候。
差不多刚怀上两个月。
陆无祟瞬间沉默了下去。
江淮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原本还不是很想吃眼前的饭,见状盯着陆无祟,缓慢地拿起了筷子,向陆无祟传递出一种他有在乖乖吃饭的信息。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无祟眸光闪烁,语气都艰难了几分,“你要是实在不想吃,就别吃了。”
江淮:这么突然!
“我为什么,”陆无祟一顿,“我为什么,在庄园里的时候从来没见你吐过?”
江淮摸不准他是想秋后算账还是干什么。
他乖巧地放下筷子,老实交代,稍微有点“坦白从宽”的期盼在,“……想吐的时候,都被我忍住了啊。”
陆无祟没怀过孕,他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但看江淮的这个样子,他知道肯定不好受。
可现在竟然还不是最难受的时候。
那最难受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江淮吐在自己面前时,又知道那是孕吐时的震撼。
“江淮,”陆无祟道,“你很多时候,可以尝试相信一下我吗?”
为什么要自己藏起来承受这些?
明明可以告诉他,他们一起来想办法。
哪怕真的是癌症,两个人面对,也总比一个人强,不是吗?
“我、我相信你啊,”江淮被他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脸色一红,“我当然相信你啊。”
“那为什么,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