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片铿锵声响,树叶哗哗而落。时淮的剑招越来越厉,直到剑风真的将冒牌货擦伤。
他将人逼至角落。
时淮的剑,深深刺入冒牌货面颊侧的围墙。
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冒牌货脸上的笑容。冒牌货用一种轻蔑的、宽容的神情就看他,低声说:“小淮,你还太小了。”
随着这句话,时淮身后,传来了父亲的嗓音。
“时淮,你在做什么!”
时淮蓦地扭头。原来不知不觉间,外间已经满是人。多是剑庄弟子,还有一些外客。
他的父亲、母亲失望地看着他,二师兄看他的目光中已经有了怒意。
时淮浑身发凉:其他人看不出来就算了,你们也看不出吗?这不是大师兄啊!
他被父亲拉住后领,扔到一边。
冒牌货从墙上滑下。时淮死死盯着他,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受什么内伤!
可是,在他的注视之下,冒牌货「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时淮被关了禁闭。
也就是这个时候,真正的谢砚雪徘徊在他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一切都在抢占了自己身体的歹人的计划之内。小师弟就此背上了「残害同门」的名头,以后再无前途。
他觉得小师弟痴傻,可从头到尾,小师弟听到那番话,魂不守舍地走到冒牌货面前,再被诸人「撞破」,又何尝不是在歹人的计划之中?
谢砚雪清晰地看到,小师弟失魂落魄前行时,面前始终缀着一点莹光。
他坐在小师弟身畔,低声与他讲话。
说:“你别和他作对了。出来以后,好好认个错,说你练功太过,走火入魔……往后,避一避风头……”
这话说出来,谢砚雪心痛如绞。不是为自己,他原本就是孤儿,能得到师父、师娘的教导,又有小师弟热烈的爱慕,他觉得过往二十年人生已经值得。
只是小师弟太可怜,到这会儿,还总对着谢砚雪曾经送他的剑穗发呆。
谢砚雪渐渐就不说话了。
他安静地陪着自己的师弟。很偶尔的时候,小师弟像是能察觉到他存在。
他会忽然转向谢砚雪所在的方向,很小声地叫一句「师兄」,好像在确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