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
时淮惊讶:“师兄?”
谢砚雪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就在小师弟问起的一刻,他脑海中浮现了多年前云浮山谷中的情形。
自己与小师弟在屋顶喝酒。主要是小师弟喝,自己不过在一边看着。
到后面,小师弟凑了过来——两人一起摔到屋前草丛中,小师弟站起身,要拉着自己站起,偏偏又——
醉酒的,缠人的小师弟。
亲吻的时候,能尝到酒味。然后,小师弟的手脚一起缠了上来。
谢砚雪担心谷中寒凉,会让小师弟冻着。他也拿这话去哄小师弟,时淮很乖,哪怕醉得手软脚软,也与谢砚雪一同回屋。
门关上,周遭渐渐暖起来。
不过,比周遭更暖的,是小师弟……
时淮已经站起、手撑着桌面,朝谢砚雪凑过来。
他有一张看起来天然无辜的面孔,这会儿也显得天真。靠近谢砚雪,说:“你想到什么啦?”
谢砚雪看他。
他眼睛眨动着,露出一个笑容。
都说霜雪剑是如玉如雪的郎君,清冷孤高。可谢砚雪此时一笑,又有了冬雪消融,春潮潺潺的意味。
时淮怦然心动。
他同手同脚,重新坐下。
恰好天色将晚,外间传来鼓乐响动。
有接亲的队伍从街道走过。两人一同侧头,看向酒楼窗外。
新郎高头大马,新娘坐在轿中。
沿路有人撒铜钱,也给路边的小孩发米糕。
谢砚雪看在眼里,目光一转,去看师弟。
这一眼,恰好与时淮对视。
两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说不清是谁先开口。约莫是同时,时淮说:“师兄,我们——”
谢砚雪说:“小淮,你我……”
两人一起停下。
不必再说了,他们明白对方要说什么。
自己也抱着一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