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也不说?”景山道。
肖恩的脸黑了一瞬,深吸口气,才慢慢解释:“萨丁要去除体能增强剂。”
家中三个孩子,一向是二子萨丁最令他省心,可是自从他一出嫁,各类荒唐事就接踵而来。上次刺伤雄虫的算一件,这次不知道又着了什么魔,非要和注射到身体里二十年的增强剂做对。
“哦?”景山轻笑,“不愧是大了,有主意了。”
肖恩眼前又感一黑,他沉着气:“雄主,真要让萨丁这样,那小三接手军队必然不会顺利。萨丁素和雄主亲近,我说的话,他恐怕不会听。”
虽然从大儿子通讯里说萨丁是闹脾气,可是肖恩不敢让代表了三子的肖家冒一点风险。因而急匆匆来找雄主,希望他劝一番。
“你认为我说的,他就会听?”景山还是笑模样,“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除?”
肖恩不解,但也并不想多做深思:“不就是闹脾气,任性,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解释?。”
增强剂有什么痛,顶多一点小疼,你是个军雌,未来什么挺不过去?
景山回想起伴侣训练孩子时的话,确信了他依然没有改变“增强剂会痛死虫”的想法,无奈摇了摇头。
就算生了三个孩子,伴侣依然无法理解孩子的心思。
或者说,是不屑于了解。
多年的家主使他为肖家考虑成了下意识的反应,孩子想法不顺他意,必然是孩子出了问题。
景山安抚了他两句,见他还跪着不肯起来,解释道:“放心吧,小二只是抱怨一下,他不敢来真的。”
肖恩皱眉:“真的?”
景山慢慢给他解释,言谈里透着寻常雄主少有的耐性:“自然,你想想,小二对他那个宋、宋什么有多看重。而宋家又仰仗于咱们肖家。军队是肖家的根基所在。如果小二放弃了增强剂,就意味着他会丢掉军官之位,那么必然也会失去在婚姻里主导地位。”
“如果这一点都看不透,那他也是够蠢了。”
有限的生命里是雄虫的唯一,和无限的生命里看雄主左拥右抱,只要雌虫不糊涂,都知道该怎么选。
在有限的生命里,尤其生育以后再故去,雌虫便会成为雄主心头一颗朱砂痣,恒久不磨灭的一缕月光。
景山深知雄虫喜新厌旧的劣性,然而,在这样的社会,诸多雌虫最大的追求就是被雄主一生铭记。因而,当年两个孩子接受增强剂时,景山并没有拒绝。
肖恩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只是刚舒展的眉心又紧皱了:“万一他突然改主意……”
景山略有惊异,一向粗枝大叶的雌君竟然还会注意到这种枝节:“你们家主不是有一个快速决议权么。”
在四大家主之上,全国的政策、政令能否通过,又何时颁布,都是通过光脑这个纯粹的决策系统。因为法律条令繁多,光脑处理不及都只能排队延期,在出现紧急情况时,由四大世家家主共同提名的决议可以越过排队,得到优先审核。
“可是,为了这样小事就浪费了快速决议,那到关键时候……”事关重大,肖恩不由得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