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兄弟几人,也只有这一人能做到宠辱不惊。
至于心智谋略,这人能在生死困境中令吕布倒戈进而除掉董卓,如此神谋鬼算,他自愧弗如。
原焕拢紧衣服,吩咐陶姬邵姬准备朝食,留荀攸一起用了早饭,然后让高顺挑几个人送他离开。
他昨晚睡得早,这人来的时候他已经洗漱休息,深更半夜的来这儿,估计夜里也没阖眼,身体健康就是好,若是他整夜不阖眼,第二天就不是睡觉,而是昏迷。
荀攸擦擦嘴角,神色如常回道,“城里无甚东西要收拾,攸随时可以出发。”
原焕:……
所以他们刚才那一大串话是为了什么?
荀攸似是什么都没有察觉,起身朝上座之人长长一鞠,“主公。”
原焕起身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不甘心只有自己吃瘪,面带微笑温声道,“公达若是不介意,唤声叔父也不是不行。”
荀攸:……
呵呵。
两个人“叔友侄恭”客套了半天,直到高顺过来说车架已经准备好才停下互相伤害。
原焕掩唇轻咳,客客气气的朝大侄子笑笑,待走到门外才无声松了口气,以后谁再说荀公达迟钝木讷他跟谁急。
高顺找了只温顺耐劳的老黄牛拉车,牛车看上去不如马车体面,好歹坐上去比马车舒服,他们家主公的身体经不起颠簸,牛车不体面也只能用牛车。
荀攸看了眼拉车的老黄牛,再看看弱不禁风的病弱青年,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然后出去和外面等候的家仆说了几句话。
他被征召到朝廷没有多久,小皇帝就被董卓强行迁到长安,在长安没住几天又转移到了大牢,接二连三的折腾下来,的确是处于不用收拾随时能走的状态。
京城留不得,叔父已经带领族人搬至冀州避难,冀州民殷人盛,兵粮优足,袁绍野心勃勃,不满足一个渤海郡,已经逼迫冀州牧韩馥搬出官署,拿到冀州牧的印绶。
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韩馥只得了个奋武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哪日就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