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在曹操成为东郡太守之前被打的那么惨,甚至连州牧都死在战场上,他们对面的贼兵同样不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大部分也都是扛着锄头斧子、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的普通人。
白波贼、黑山贼、泰山贼等各地乱军,其实都和黄巾贼没有区别。
天寒地冻,冷风吹到脸上像是刀子在刮,原焕裹紧斗篷来到客室,在炉子旁边暖了一会儿才算缓过来。
孙策殷勤的把他们家主公解下来的斗篷放到一边儿,趁太史慈没到,叭叭叭叭说他知道的情况,“黄巾贼大势已去,只剩下青州一地苟延残喘,徐州有陶谦陶恭祖,兖州有我爹和孟德公,冀州有主公,他们又没本事造船渡海去辽东劫掠,能供他们抢的只有青州自己的州郡。”
陶恭祖到徐州后就开始打击徐州境内黄巾贼,官兵不够他就用贼兵,当时的兖州牧还是刘岱,泰山贼和黄巾贼不是一路人,陶恭祖绕过刘岱直接任命泰山郡的山贼为将,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官兵打贼事倍功半,山贼打贼那是手到擒来,陶恭祖找了这么支奇兵,徐州境内的黄巾军很快被镇压了下去。
不过用山贼也不尽是好事,那些泰山贼本性不改,打完黄巾后转头又打了官府才扬长而去,回到泰山郡继续固守不出,如若不然,他爹也不会拿泰山贼为借口不给他取字。
小霸王在心里嘟囔着,想到他因祸得福有了主公亲自取的表字,立刻又喜滋滋美的不行。
徐州牧陶恭祖很有本事,兖州牧曹孟德和兖州刺史、他爹孙文台也很有本事,冀州牧他们家主公更不用说,只看他到冀州那么久,愣是一次讨贼剿匪的机会都没有就看出来了,黄巾贼敢往他们这儿打那就是自寻死路。
青州地方本来就不大,大部分地方已经被黄巾贼嚯嚯的差不多了,想抢东西也没东西给他们抢,这次被围攻的北海国,据传是青州境内唯一一个还能看得过去的地方,也是够倒霉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黄巾贼四处流窜,围攻北海,也是欺北海无人。”原焕舒展手脚,示意孙策入席坐下,然后施施然坐在首位,琢磨着能不能把太史慈收入麾下。
倒不是他硬要从别人手里抢人,而是太史慈如今本就不是北海的将领,只要他能让人心甘情愿留下,道义上完全不会受到指摘。
只说北海相很多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说起孔融孔文举,应该很少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字,孔融让梨的故事妇孺皆知,身为孔子的二十世孙,孔文举为官颇有美名,只是之前董卓入京废少帝立新君的时候得罪了董卓,这才被打发到黄巾贼最猖獗的青州北海为国相。
太史慈是青州东莱郡人,年少时便在郡县为官,朝廷内部腐败黑暗,州郡的官场也很是复杂,东莱郡的太守和青州刺史关系不好,双方时常有纠纷,能做到太守和刺史这等gāo • guān身后势力都不会小,针锋相对起来谁都不怕谁。
如今的太史慈身上没有官职,不仅没有官职,甚至还是个逃窜在外的“义士”,至于为什么逃窜在外,和东莱郡太守以及青州刺史都脱不了干系。
其实也不是多复杂的事情,东莱有个案子要审,但是东莱太守和青州刺史意见不一,只能把案情送到洛阳去决断,青州刺史的人去的早,东莱太守怕落后一步,连忙派他日夜兼程赶在刺史的人之前抵达洛阳。
然后就是,太史慈把那人的奏折给毁了,只毁了奏折还不算,又说服那人和他一起逃亡,反正他们俩都只是上面人手里的棋子,毁了奏折是罪,没看管好奏折也是罪,怎么着都是罪,不跑还等着被抓起来坐牢吗?
青州刺史没能及时把奏折送到洛阳,案子最后按照东莱太守的意思判了,太史慈经此一事知名于青州,但也不好继续在青州待下去。
东莱太守不一定保他,青州刺史肯定要针对他,他自己武艺超群不怕针对,万一连累家人被刺史迫害,他可就成了一族的罪人。
原焕想到太史慈为什么会帮孔融,慢条斯理的抿了口水,感觉将人留下的成功率还挺高。
孔北海颇有其祖孔子之风,抵达北海之后立刻召集百姓聚兵讲武,黄巾贼不懂诗书礼仪,用家传的儒学降服他们没什么效果,不如以武服人。
就是聚起来的军队不怎么能打,征讨黄巾连连失败。
不过孔北海也没有自暴自弃,招兵买马安抚百姓名声非常不错,偶然间听到太史慈的事情,特意派人去太史慈家送礼去慰问太史慈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