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耍不开,去校场的路上,袁好奇的看向吕布,“奉先将军,我爹说当年在长安的时候是你和伏义将军、文远将军他们一起才把我们救下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布支棱起来,须须一甩正气十足,“说起这些,那就不得不提我吕奉先如何在董卓老贼麾下卧薪尝胆的光辉过去……”
孙翊眨眨眼睛,“卧薪尝胆?”
曹彰实诚的反问道,“奉先将军不是董卓老贼的义子吗?”
郭奕也有些迟疑的开口道,“我记得我爹说过,当年好像是伏义将军把重伤的司徒大人藏在坞,然后才……”
“然后什么然后,听我讲。”吕大将军忽悠起小孩儿完全不打草稿,理直气壮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也不想想,高伏义当年是什么官儿,本将军当年是什么官儿,没有本将军打掩护,他能藏人藏的那么顺利?”
小家伙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觉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吕布精力旺盛,长途跋涉回来后也不急着歇息,带着几个小家伙出门,转眼间又是生龙活虎,原焕没有管他们,将人送走后继续安排回去后的事情。
关中经此一事短时间内掀不起波澜,其他地方需得放开招兵买马,他要重新整理户籍,世家大族荫蔽下的部曲奴仆都要登记造册,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短兵相接,兵马太少容易被夺权。
短时间内连续变动那么多的确有些急躁,但是现在无疑是大变的最好时机,天下未定,什么事情都能通过动兵来解决,等到过些年稳定下来,士族再次站稳脚跟,再想干什么也会束手束脚,远不如现在来的方便。
自上而下的变革远比自下而上容易,真要等到自下而上才能推动变革,流血牺牲不知道要比现在多多少,没逼到那个份儿上,他实在不想改变策略,再说了,以他的身份也没法走那一步。
真到了那一步,他自己也没办法独善其身。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车队早早准备妥当,他们来时只带了几百护卫,回时却不用遮遮掩掩,这些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路上随便拉个人过来都知道谁来了长安城,不如直接重兵护卫正大光明的离开。
此时,河内郡的偏远小城中,年轻的司马仲达神色郑重的看向对面的道人,“乌角先生,这次可有万全的把握?”
左慈干笑两声,话不敢说太满,却也没有灭自己威风,“小友莫急,老道出手,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司马懿撇撇嘴,眼神中带了几分幽怨,“先生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第178章何以天下
司马懿和左慈在河内待了好几个月,眼睁睁看着原司徒手段果决将关中近七成的世家从云端打到泥里,心里都有些发憷。
他们最开始以为那人性情温和,不会在意有人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那可是仙人一般的原司徒、仁慈心善的原司徒、爱民如子的原司徒,就算有人惹了他不开心,大概率也只是训斥几句。
如果不是好脾气的人,怎么会对商贾、寒门都那么好?
两个人之所以敢在邺城搞事情,就是仗着被抓了也不会出什么事,再不济他们还可以逃跑,乌角先生本事非凡,司马仲达又有出身相护,怎么着也不会下场太惨。
司马懿对他写的小报告很有信心,就算不小心被抓个正着,司徒大人看了他写的关中见闻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他也是为国为民,看在他煞费苦心将东西送到司徒大人面前的份儿上,就算没有奖赏也肯定不会被罚。
最开始想的挺好,可惜计划没有派上半分用场,除了精心准备的应对策略胎死腹中之外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才怪啊!
谁能想到司徒大人平日里那么温柔和善的人在这件事情上会那么心狠手辣,听说刑场上的血流了好几天都没能流干,大夏天的太阳那么大,可想而知有多少人为此送了性命。
司马懿到底年轻,意识到关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送的那份关中见闻所导致吓的好几天没睡好,他拐弯抹角把东西送到司徒大人手里,一是的确看不过那些官员强行掳掠百姓为奴的行径,二来则是想借机献策出仕为官。
靠父兄帮扶出仕哪有凭自己的本事入司徒大人的眼值得说道,他司马仲达自认不需要靠家里人就能得到司徒大人的青睐,能靠自己当然还是靠自己。
结果精心准备的策略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司徒大人亲自出马来到关中,一点情面都不留,愣是凭借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杀伐果断镇压了所有宵小。